出去,贾府只怕就真的快走到头了。
“咳,还不是我在那雪峰之上见到了一只白狐,说也奇怪,那白狐狸脖子里竟然挂着一只红色的珠子,我觉得奇怪,想将它捉住,那狐狸倒是机灵,跑得太快,我这一剑不过将那挂红珠的绳子挑断了。后来将那红珠子拿下山去给紫鹃他们看,紫鹃说这就是她家姑娘的东西,绝对不会错。这我自然接着去山上找,哪里知道足足找了十多天竟再见不到那狐狸的影子。不过那狐狸自然是不会自己将那红珠挂脖子上的,想来定是睿亲王与玉儿还活着,通过这种方式向外界传递信息的。那狐狸不是快吗?我回来找几个轻功好的,就不信逮不住它,到时候跟着这只狐狸,害怕找不到玉儿吗?那雪峰到处是冰雪,只怕有被埋的山洞,人看不见,那畜生可灵敏着呢!”
“这可是真的?”贾母激动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那红珠子在哪里?快给我看看到底是不是玉儿之物?”
“珠子我给了紫鹃,她和孙昭每日还在那边找呢。”司马圣风摆了摆手,转移话题道,“老太太今儿来可是有什么事?不会真是为玉儿这家产吧?”
贾母尴尬地笑了笑道,“我贾家好歹也是公侯世家,哪里就将这一点子东西看在眼里了,不过是想着玉儿不在这府里,家中无主,中馈无人打理,这才想着带了她二舅母来,帮她打理一下家事。(平南文学网)若玉儿真是回来了,家里很该有条有理的才是。”
“哦,既如此,倒是我们误会老太太了。只是这府中有玉儿她嫂子打理,家人们也都是知道轻重,再忠心不过的。早在你们府上时,老太太就为这个外孙女儿操了不少心,如今回了自己家,自然凡事要自己做主的,老太太年纪大了,还是好好保养身子,多享受享受子孙福才是。”
“沈老爷说的是,只是我这一生不过敏儿一个女儿,又只得这一个外孙女,眼见得她出了这样大事,又如何能放心?”贾母怎么会甘心就这样被沈天行排除在外,不慌不忙道,“也不是我说,沈老爷你虽说是义父,王大人虽说是兄长,但比起我国公府到底是差着一层,都说这血浓于水,我们到底是玉儿至亲,不管曾经和玉儿之间发生过什么误会,又岂能真就撒手不管不问?若是那样,不说别人如何,我老婆子先就不答应,这让我死了还怎么去面对地下的敏儿?”想起早逝的女儿,贾母还是有几分真心的,毕竟那是她一手带大,视之如珍似宝的亲生女儿。
“这老太太说的是。”看着这样一位丧女的老人在自己面前擦眼抹泪,再加上所说的话又句句在理,沈天行一时竟然无从反驳,只得连声称是。
贾母看沈天行称是,忙抹了把眼泪,乘胜追击道,“我们之前之所以那样说,不过是想着玉儿身子骨一向不好,偶染风寒就会咳嗽不止,更何况是在那终年积雪的天云峰,因此觉着她凶多吉少,也并非是有心要咒她,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这孩子若真是去了,我这做外祖母的眼睁睁瞧着她一家几代的心血落入外人之手,才真真是对不起她,我这儿媳妇儿性子是急了些,又不会说话,才让王夫人误会。只是如今既然有了玉儿的消息,也麻烦了王夫人这么些时候,这又让我们如何过意的去?王大人现在身为正四品的太常寺少卿,官场上往来应酬不少,家中又如何能少了人照料?不比我们府上人口多,可以特意找出人来为玉儿打理中馈。”贾母这一番话,可以说是滴水不露,既解释了之前所说黛玉已死的缘由,让人就是告到皇帝面前也说不出什么,又说出了自家与黛玉的至亲关系无人替代,谢过王何氏料理家事之情,顺便也将自己的目的——接掌林家中馈道了出来。
沈天行本是江湖之人,从未经历过这些豪门恩怨,即便从司马圣风口中听到过贾家如何阴谋算计黛玉,对贾家心存不满,这会儿面对贾母的有理有据,侃侃而谈,却也想不出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