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宝玉和惜春来看龄官,却不期遇到了贾蔷,惜春的脸色随即沉了下来,眼中闪过了一抹嫌恶,道:“蔷哥儿,你怎么在这里?”
“龄官病了,我刚请了大夫来为她诊病,这不刚送走大夫,正要吩咐小丫头为她煎药,没想到宝二叔和四姑姑过来。”
“我们也是听说龄官病了,过来看她的。”宝玉倒没觉得什么,难得贾蔷有此怜香惜玉之心,对待女孩子就应该如此体贴。惜春可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一个爷,独自出现在一个女孩子的房间,关心一个家养的小戏子,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更何况想到自己之所以搬出宁国府的原因,惜春更觉得贾蔷如此的肮脏恶心。再看看龄官红肿的眼睛,不觉嫌恶更甚,遂冷声道:“既然看过大夫了,你下去交代了小丫头就赶紧走吧!还有,以后没什么事情不要到龄官这里来。”
看着惜春像老母鸡护小鸡似的将龄官护在身后,贾蔷忽然觉得好笑,这位四姑娘看来对他的印象颇不好呢,貌似自己来此只是为了欺负龄官一样。“四姑姑此言差矣,这梨香院的十二个小戏子本来就是我在负责的,日常接触自然是免不了,四姑姑让我不要来,难道要蠲夺我的差事不成?只是这恐怕还要请示过珠大婶子才行。”
“你你混账!”看着贾蔷一副嬉皮笑脸不将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惜春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蔷哥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什么德行,来梨香院又是打的什么主意?只是我警告你,你休想动龄官一根汗毛。”
“四妹妹!”宝玉还从未见惜春发过这么大火,忙在一边拉住道:“我看蔷哥儿给龄官请大夫也是一片好心,只怕你误会了。”龄官也忙从后面拉了拉惜春的衣服,小声道:“四姑娘,你真的误会了,哥蔷二爷他并没有欺负我,刚才他只是安慰我,要我好好治病,不要胡思乱想。”
惜春一下愣住了,什么?难道这贾蔷真的改邪归正了?不,打死她也不信,一个连自己堂嫂都能染指的人,想想都知道是什么样的人,更何况他在外面的事情自己也有耳闻,怎么可能对龄官只是单纯的关心。
“四姑姑,要没什么事我就先下去了,大夫说岚儿呃我是说龄官的药必须要早点煎了喝,宝二叔和四姑姑且先屋里说话吧,我回头再过来。”贾蔷说着施了一礼便要转身下去。龄官从惜春身后绕了出来,叫道:“哥蔷二爷!”神色间竟大有不舍之意。
“你穿的单薄,快进屋里去吧!”贾蔷温柔地道,看龄官似是不愿,遂笑了笑,“大夫都说了,你是忧急过度才会吐血,再加上感染了风寒,这才导致病情加重,好好调养不会有大事的。吉人自有天相,你也别太心急了,没听说过病去如抽丝吗?乖,快进去吧!”
龄官点点头,眼中有泪珠落下来,她慌忙抹去,嘴边挤出一抹笑道:“好,我听你的,我不着急,吉人自有天相!”嘴里念叨着,却不肯回屋,执意看着贾蔷的身影走出了自己的视线,这才收回自己的目光。本想转身回屋的,奈何脚下发软,眼前一黑,就向地下栽去。
“龄官!”
“龄官!”
幸好宝玉和惜春都在她身边站着,及时扶住了她下坠的身子。两个人一边一个将龄官扶进了屋子。宝玉忙又自桌上拿了茶杯来,倒了半杯温茶与她。龄官接了茶盏,却并不喝茶,只捧在手心里,怔怔看着里面起伏的叶片儿出神。宝玉c惜春看她那样,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各自在椅中先坐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宝玉终是忍不住了,看了看龄官手中的茶杯道:“这茶已经冷了,喝下去不好,我看还是先换盏茶吧。”说着欲取走龄官手中的杯子。龄官不提防,下意识地手下一使劲,宝玉竟没能将茶盏拿走,遂笑道:“这茶虽好,终是冷了。”龄官这才意识过来,猛地松开了手。宝玉没防着她这个劲,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