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玉珠笑,这时溜进来长福下面拉着母亲裙子,害羞地朝母亲刮脸,“娘亲羞羞,爹爹亲你。”
他突然进来,还说了话,萧玉珠吓了一跳,连忙回过头去,见只有小儿子进来,她这才松了口气,哭笑不得地看着小儿子。
“又调皮了。”狄禹祥笑着弯腰,要去抱儿子。
“不抱了,爹,”长福这次拒绝了,摇着头很严肃地道,“长福长大了喽,不用爹爹抱了。”
“好”狄禹祥轻笑,这次改牵了小儿子手。
外头穿好了衣裳长南正带着长生他们蹴鞠,狄禹祥把长福交给了他们。
“爹,你要去见武家人?”长南拉着小弟问父亲。
“嗯。”狄禹祥看了大儿一眼,淡问,“你认识武家人?”
“能不知道?”长南翻了个白眼,“当年秦南陷害舅舅,舅母几月不能出山那家人,跟咱家也有仇那家。”
“谁跟你说?”
“听人说。”
“好像早前京里就知道了”萧玉珠插了话,朝夫君柔声道,“家中没人长南面前嚼舌根。”
狄禹祥脸色这才好看了些,朝长南严肃道,“不是爹要管束着你,而是你是长兄,你责任是保护你三个弟弟,而不是出去乱打听,把该爹做事先做了。”
长南低头,看到小弟好奇地看着他,本想反驳话咽嘴里。
他朝狄禹祥点了头,“知道了,我不会冲动坏事。”
说罢,又扁了下嘴,跟父亲道,“娘亲比你管得严多了,这段时日,她就没许我们出过门过”
“家里也很好玩啦。”长福安慰兄长,也安慰母亲,说完就朝母亲甜甜地一笑。
萧玉珠好笑,长生长息分别站于母亲身边,等母亲要跟父亲走了,他们母亲肚子摸了摸,叮嘱肚子里妹妹,“妹妹乖乖。”
“好好玩,爹娘等会就回来,长生长息给娘亲念诗听可好?”萧玉珠笑着问他们。
“好,娘要听哪本?”
“诗经好吗?”
“好呢。”长息这才松开了母亲衣裳,长生走到了三弟身边,两兄弟齐齐看着父亲,等他弯腰,伸出大掌,揉乱了他们头发,他们才开心地笑了起来。
“我也要。”长福跑了过来,也要被揉乱头发。
“刚刚还说长大了呢。”萧玉珠轻柔地笑话儿子。
长福脸蛋红扑扑,“娘,等会再长大了。”
说着,把脑袋往父亲大手边送,狄禹祥眼睛里全是笑意,两边嘴角皆往上翘。
他看着脚边一群孩子,看着他家,只有这个时候,狄禹祥才觉得幸福是这么简单。
武家来三夫人已大厅坐下。
狄家桌椅由黑檀所制,端上来茶杯是南窑白瓷,素色瓷面连一朵花也没有,茶盖一掀,茶叶全泛水面上,翠绿叶子随着水雾散发着淡香
看似没有奇特之处。
只是每一样,都是贡品,都是有钱都未必买得着东西。
武家太后还没走那些年,也有此等光景,那时武三夫人刚嫁进武家,她娘家家族因她婚事大摆了三天流水宴,而那前来武家贺喜车马,堵死了秦南三个城门。
那时,武家何等威风,何等荣华,这天下任何奇珍异宝,不必武家人言语,皆有人上门拱手相送。
可惜好景不长,时至今日,武家竟然
武三夫人看着茶杯,嘴边勾起一道笑容,可惜到了今天,他们武家竟然沦落到带笑拜访仇敌,仇敌还敢推三阻四不见地步了。
“大人,夫人。”门边起了声音,武三夫人一听,眉头细不可察地微皱了一下,随之她站了起来,看到门边一位俊朗男子扶了一位面容清艳,神色温婉沉静妇人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