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澜他们行进了一日终于到了奉县的地界,因为海澜手里只有一万人,而奉县城里有三万南风军,所以她不敢把兵力分散,防止被敌人一下子吃掉,奉县东面就是云山,海澜决定今夜先将大军驻扎在云山里,休整一下,明日凌晨便佯装攻城,吸引安王的注意。
此时的安王正处在完胜的喜悦中,她攻进恒城后,第一个命令就是屠城,将城里的百姓杀得所剩无几,当时整个恒城尸横遍野,惨不忍睹,大到耄耋老人,小到怀中婴孩,无一幸免,看着屠杀的场面,安王觉得她胸中的那口闷气才算是出去了,如今她坐在恒城首富的大花园里,宴请她手下的那些将军们,身旁还有那些从伶人倌抓回来的小倌伺候着,她仿佛找到了皇袍加身,君临天下的那种感觉了。
正当她喝得晕乎乎的时候,她的大女儿木丽莹匆匆地跑进来,她神色凝重地说道:“母亲,大事不好了,七镐被周军夺回去了,而且,而且袁将军的两万守军全军覆没,无一生还,听说当时李海澜下达了格杀令,所以”
安王猛地站起身来,一下没站稳,摔到在了地上,正好压在了那只中过箭的肩膀上,疼得安王“啊”地一声喊了出来,木丽莹正要上来扶她,她摆了摆手,自己挣扎着要爬起来,每每想到那晚木槿云为了救李海澜,竟然狠心射中自己的那一幕,她就恨得牙根直痒痒,如今她刚刚屠了恒城,把李海澜的男人叶飞率领的男子军杀得片甲不留,可这口气还没顺过来,就收到了这样的消息,让她如何不恨?
但不知道她是不是因为喝了太多的酒,还是因为她气愤难当,她挣扎了好几次,竟然没站起来,她用手指着木丽莹,双目赤红地说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李海澜她攻下了七镐?南阳离七镐那么近,居然没有去救援吗?本王可是在南阳留了五万的守军啊,她们都是死人吗?”安王厉声厉色,让下面的将军们都不寒而栗。
木丽莹的身子一顿,又小心地说道:“母亲,灵海湾,灵海湾”
安王厉眸扫过木丽莹:“灵海湾又怎么了?”她已经近乎嘶吼了。
木丽莹忽然跪在了地上:“母亲,灵海湾也被周军偷袭了,他们不但烧毁了我们的海上的粮仓,还凿沉了我们三只大船,而且周军已经切断了我们在南阳的粮道,如今我们”
“噗噗”安王忽然喷出了两口鲜血,然后仰面倒了下去,众人连忙上前扶住她,木丽莹紧张地握住了她的手问道:“母亲,母亲,来人啊,快去把军医叫来!”
安王眼神涣散地看着木丽莹说道:“李海澜,是本王不共戴天的仇人,本王誓要将她碎尸万段咳咳咳咳咳”安王声嘶力竭地喊着,没等说完便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旁边的侍从端来一杯水想递给她,她“啪”地一下将杯子挡了出去,“木丽莹,传本王将令,连夜进宫依兰,本王一定要血洗依兰,彻底摧毁李海澜的信心,本王要将她永永远远地踩在脚下,快去!”
木丽莹还想说些什么,可最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离去!
众将还都没从刚才的变故中反应过来,看见木丽莹走了出去,便接二连三地也跟着离开了,偌大的花园,刚才还是歌舞升平,推杯换盏的祥和景象,如今只剩下了几十个侍卫和那些受惊过度的小倌们躲在暗处瑟瑟发抖,安王招了招手,一个小倌战战兢兢地走过来扶起她,她看了一眼那个小倌,总感觉他哪里长得有些像木槿云,便抬起他的下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倌回答:“回王爷,奴才叫月容。”
安王皱了皱眉头:“月容?这个名字不好,有些像女人,这样本王赐你一个名字,就叫凌云吧?你觉得怎么样?”
小倌眨了眨雾蒙蒙的大眼睛,乖巧地点点头:“好,那奴才就叫凌云吧!”
安王将整个身体都依靠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