扈辄心想,眼下正好是立功受奖的大好机会,岂能错过,亲自趋马前进,摆动长挑飞箭矢,组织冲锋,士兵在将军的带领下突然勇猛,冒雨推进。到了护城河下纷纷扯动弓弦向城头放箭,形成对射的局面。
扈辄的战马在护城河岸边前蹄悬空,仰天咆哮,横向奔驰,掩护身后的步兵在河上搭起云梯,向前冲锋。
桓楚也是无可奈何,虽然楚军拼命射箭但是根本无法组织大泽军的冲锋,原因,说起来非常简单,因为城头上除了弓箭之外守城的器械和滚木滚石一概没有,只靠着射箭根本不足以阻挡大军过河。
彭越亲自跟在冲城车身后向城门杀去,一路步兵已经抢先渡河,以百条性命为代价砍断了吊桥上的铁链。冲城车随即过河,向城门冲去:“轰隆!轰隆!”一声声的巨响震动城门,也震动士兵的心,连城墙也跟着哆哆嗦嗦的颤动起来。
一架架的云梯没费多大的力气就已经搭在了城头上,大泽匪军像无数悍不畏死的黑蚂蚁一样顺着高高瘦瘦的云梯向狂风暴雨的城头冲去。桓楚的嗓子都喊哑了,但是除了放箭,他一点办法也没有。大泽匪军用刀,用,用长矛,用生命挡住箭矢,剥落箭矢,距离城头只有一步之遥。城头上的桓楚首先拾起铁戟向下戳刺,别的士兵也是有样学样,丢弃弓箭,抄起长矛,开始居高临下的搏杀,一时之间坠落云梯的大泽匪军数以百计,可是,大泽军的人数实在是太多了,楚军的心理压力过大,身体也太累了,刺着刺着手臂就有些酥软,长矛变的毫无力道,就在这此消彼长之下,几条身影已经闪电般的跨过城头,跳上马道,一名楚军被人从身后一刀贯穿扔下城头。滩头阵地被打开了——桓楚亡命般的高呼;“弟兄们顶住,一定要等到霸王回来。”楚军士兵各个悍勇,冲着缺口冲来,可就在这喊话的瞬间,从这个缺口已经跳上来二十余名大泽军,他们声嘶力竭的叫喊,红着双眼扑上来,挡住了两边涌来的楚兵,身后的大泽军一个接着一个的接着云梯的高度跨上了城墙,马道上的死尸越来越多。
“彭!”一声巨响,城门被彭越亲自指挥的撞车撞开了,彭越一马当先跃入城内,见人就杀,见人就砍,大泽军见大王在前,也跟着拼命地绞杀,守在城门口的楚军一下子被冲散了,就像是松散的泥土经不起洪流的冲刷一样,一个接着一个的躺倒在地上。彭越大摆动跃马直向城头,大笑道;“桓楚,下来跟寡人决一死战!”大泽军的军纪一向是很差的,彭越训练的本来就是一群打家劫舍的强盗,他们平常的人物也是打劫粮草兼打劫楚国的百姓,王竹的禁令在这里根本无效,大泽军一进城,在一些都尉校尉的指挥下,一边斩杀慌不择路的楚军一边冲入城内人家开始了烧杀抢掠糟蹋妇人,陈城城内顿时火光冲天烟尘四起一片末日萧条的景象。
马嘶声c惨嚎声c彭越的呐喊声c楚兵楚将痛苦的呼声一起一股脑传入了桓楚的脑中,这位老将痛苦到了极点,连连跺脚“何至于此,何至于此!楚国完了,楚国完了!”他根本已经不可能冲下城头去跟彭越决一死战了,以为此时的城头已经形成了双方绞杀的惨烈局面冲上城头的大泽军少说五千而且还在不断地增多,云梯上爬满了人——桓楚已经被包裹在一片片腥风血雨之中,心中充满了凄凉和绝望“霸王啊,霸王,老臣对不起你呀,老臣先走一步了!”
桓楚没有勇气面对楚国的失败,更加不愿意看到无数的楚民遭到大泽军的屠戮,在斩杀了十几名秦兵泄愤之后,愤然拔出佩刀横颈自刎,一腔热血,喷洒在冰冷结冰的城头上,一层薄冰都被融化,冒起白烟。
大泽军顺势占领了陈城,开始了在城内一日一夜的泄愤一般的杀戮和抢掠,整个陈城不论是楚国的官兵还是百姓尽皆被杀。这是一次屠城,真正的大屠杀!彭越在鲜血中痛快淋漓的大笑,只有这样的报复,才能让他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