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后面露微笑,不住点头。皇帝则皱紧了眉头,一脸的不以为然。
第一局赢得轻松,稍事休息便进入第二局。这一次摘星队不再敢掉以轻心,武攸归喝道:
“有人轻功了得,手下无情,大家就别藏着掖着了,有什么看家本领使出来吧!”
摘星队不再围而不攻,全队扑上来重点夹击李孝逸,杖头迎着马和人劈头盖脑打下来。
孝逸冷笑着一一闪过,稳准狠地飞杖还击,竟一点儿也不落下风。
那边薛绍也被困在核心。邀月队都是些世家子,见对方拼抢凶悍异常,反倒有些缩手缩脚,下手便不那么凌厉。渐渐球权落在了摘星队手中。
却见攸归和攸止两人使了一个眼色,趁着众人绊住薛绍的功夫,连环挥杖击球,越过众人头顶,直奔邀月队球门。球杖在马儿蹿腾跳跃间高高击打而让球不落地,需要极大的臂力和技巧,场外众人见二人拿出看家本领,不禁一起叫好。
孝逸眼见二人的马匹已经接近球门,也不顾身在马上,一提那丝缰,大吼一声纵马横冲直撞过去,那大宛名驹极是神勇,恢恢叫着从二人头上一跃而过。
武攸止猛见李孝逸如同神兵天降一般,连人带马跃起足有三丈多高,吓得手上一抖,从攸归球杖中接过来的球儿失去准头,沿着邀月队球门边缘斜斜地飞了出去——
而孝逸也在大宛马的惯性下直飞出去,连人带马一下子摔出两米多远,好在他灵活矫健,马肚子着地时已然两个斛斗远远翻了出去,用球杖拄了,稳稳落在了草皮上。
场外众人原本见他连人带马一齐摔倒,不由得大声惊呼,待见他漂亮落地时又是一声惊呼,整个场上竟然随着他一举一动牵动神经。
再看那看台上,天后见爱郎摔倒,“啊”了一声,捂着嘴巴“忽”地跳了起来,见他平安落地时,方感觉失态,缓缓坐下,不好意思地用帕子偷偷抿了抿鬓发。
这一动作全在场上场下看客眼中,包括不声不响的皇帝在内,均觉不可思议。
天后以六十五岁的高龄还像少女般真情流露,除了这场中的美少年,谁有这样的魅力?
皇帝问道:
“可让孝逸回来喝口水,再比不迟?”
天后忙不迭点头,有小太监飞跑过去送信,不一会便见李孝逸大步走上看台。向着皇帝深施一礼,皇帝微微颔首。
天后招手道:
“亲亲的小祖宗,孤只怕哪里摔着了,还好没事!快过来,吃口热茶再去,不可在下面喝那些生水。”
孝逸凑近了,接过天后手中的茶杯,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了个底朝天,天后又道:
“别急,别急,当心烫嘴!”
孝逸转身欲去,却再次被天后喊了回来;
“擦擦汗,瞧瞧你呦,满头的汗,啧啧”
强拉过爱郎,用帕子拭去他额头上的汗水,孝逸偷瞄了一眼皇帝,却见他低头喝茶,面上毫无反应。便想起当年皇帝说过:“命都没了,遑论伦理纲常之语”,不由得心境凄凉,咬着牙转身自去。
这第三局可是关键一局,要知六局比赛若过半的话,就失去了最终胜算,因此摘星队拼尽全力也要扳回这局。
武攸归骂攸止道:
“什么拼命三郎?你也配这个名号!在他面前吓得缩头缩脑,屁都不是!”
武惟良道:
“李孝逸这人什么不要命的手段都敢使,跟那些软塌塌的世家子真是两样,也不怪攸止!”
武攸止恨恨道:
“你们在他身后没看见,他刚刚立起马来大吼一声,倒像跟我有八辈子血海深仇似的,眼珠子血红,那个眼神,像极了地狱里刚跑出来的阿修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