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怜,拉着她的手,匆匆上了车驾直奔镂月开云,早把那绿珠儿和玉芙蓉诸女抛到了脑后。马万才等人也不敢多言,齐刷刷看着二人撂下车帘,王府车驾才昂藏启程。
月上西楼,镂月开云楼笼罩在粉红色的雾霭中,那鸨母招呼各位姑娘打点精神招待贵宾。琅琊王世子李孝逸和娇娘坐在正中,马万才和众秀士下手作陪,倒是绿珠儿嘟着嘴,远远地躲在一边,任凭鸨母如何催促,就是坐在窗口一动不动。
看来她对今天的花魁大会非常懊恼,明明是到嘴的肥鸭却飞了,这让她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但是又不敢公然说出来。
小王爷见鸨母一个劲的赔不是,绿珠儿泪眼汪汪的,当下十分不舍。走过去揽住绿珠儿的纤腰,趴在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那绿珠儿马上破涕为笑,轻轻地捶了两下小王爷的肩膀,泪珠儿轻轻飘过。孝逸顺势揽着绿珠儿的香肩再度入席,绿珠儿乖乖坐在小王爷的右侧。娇娘眼见小王爷和绿珠儿郎情妾意,缠缠绵绵的样子也不避人,便知二人相交日久。
她面上虽然微笑看着二人,但心里早已打翻了五味瓶,暗道:
“早晚要让你知道,除我以外,这世间的女人看都不许多看一眼”。
马万才倒了一大杯酒,推到绿珠儿面前,
“美女,今日花魁大赛,完全是半道杀出个程咬金,我作证,小王爷的原来的心思可都在你的身上”
他向娇娘努了努嘴,娇娘白了他一眼。绿珠儿轻轻一笑,腻腻的看着娇娘,举起酒杯走到娇娘身边,
“姐姐远道而来,散尽千金只为求我们小王爷一曲《凤求凰》,早把我们博州这些女人比成了泥猪癞狗。妹子要是不知进退,岂不真成了姐儿爱钱了?今天妹子算是开了眼,现下妹子就敬姐姐一杯,以后还要多多向姐姐请教。”
娇娘也举杯笑道:
“请教可不敢当,娇娘今天不过是侥幸得胜,其实妹妹才是博州当之无愧的花魁。如今话又说得这么大量,以后小王爷少不得要补偿妹妹。”
两人说着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李孝逸见她二人各怀鬼胎的说笑,也不在意。便问道:
“夫人在博州可会盘桓几日?”
娇娘道:
“先夫故去多年,洛阳家中也有很多事需要打理,故而也就是三两日的功夫。”
“夫人来自洛阳,可知洛阳之事?”
“小王爷想问洛阳什事?”
“前几日天后率群臣抵达洛阳封禅神石,夫人可知晓?”
“听说了,不过奴家是商人,对皇家的事可不感兴趣”。
小王爷“哦”了一声,没有下文。马万才见大家噤口不言,马上道:
“天后娘娘的事咱们可说不好,来,喝酒!”
娇娘笑道:
“听说天后娘娘已经是六十来岁的老妪了,橘皮鹤发,只怕是走路都要拄拐杖了,怎么小王爷倒对一个老太婆感兴趣?”
小王爷摇头笑道:
“不然,人言天后驻颜有术,又颇善容饰,看上去只有二三十岁的样子。”
“坊间流传未必真实,天后也许果然年轻,但是二三十岁的样子岂不成了不老妖了?小王爷可否见过天后的真容呢?”
“小王在五岁那年随父王回京述职,在后宫曾经见过天后一面,不过这十年来随祖父辗转外任,很少回到京畿。所以对天后娘娘的相貌没什么印象”。
娇娘听及此处,暗暗舒了一口气。
“五岁的小娃娃,自然记不得什么。况且十年来人的相貌变化相当大,即便这人就站在你的面前也未必认得出。”
李孝逸点头道:
“夫人说得极是,只不过近来家中事故繁杂,故而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