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冷笑道:“你和齐路迟青梅竹马,多少年的情分,却敌不过你妹妹的三言两语,你就从未想过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柳明玉学着他的语气笑道:“你和柳萌萌两情相悦,说过了多少生死相许的腻歪话,如今圣上对外宣称你病重不起,柳萌萌转眼就跟秦王好上了,宫外头还有个慕容决为她舍生忘死。太子殿下,她会如此待你,你可曾想过在自己身上找原因?”
又是隔了一大会儿的功夫,卓长空安静道:“你不必用这话气我,我早就想过了,从前我待她太过宽容,才有了后来的许多事,这次我不会重蹈覆辙。”
柳明玉听着他成竹在胸的口气,不想跟他争论什么,翻了个身背对着他,闭上了眼睛。
卓长空仍无睡意,缓缓道:“柳明玉,我知道你对萌萌怀恨在心,可是负了你的人是齐路迟,害了朱长命宋金罗的是慕容决和秦王,逼死你的人是你父兄。所谓冤有头债有主,你本该向他们寻仇才是。”
他顿了顿,好声好气地说道:“你总有力不能及的时候,只要你不对萌萌动手,我可以帮你。我说过了,咱们不必像仇人似的相处”他轻叹了声,仿佛有些倦怠,语调透出一丝苦涩,“毕竟你我阴差阳错成了夫妻,也算一种缘分,我没有害你的心思。”
柳明玉听了只觉得一阵反感厌恶,想着这人轻飘飘的三两句话,就把过错全推到了柳萌萌后宫的其他人身上,撇清了柳萌萌和他自己,却完全忘记了赵长安的死因,一个字都未曾提及,果真应了小说里柳萌萌初见他时的心理描写。
——“柳萌萌怔怔地凝视着少年略显苍白的容颜,心口的位置突然泛起了一丝凉意,这人分明笑得那般温柔,她却没来由的感到寒冷。她很清楚,眼前的这位太子殿下无心无情,纵然他就站在她的身边,她却觉得两人之间远隔天涯海角。”
当然,柳萌萌寒冷过了,就对赵秀惊为天人了;柳明玉自然不会有这样的想法,只是微微蹙着眉回忆起来,她隐约记得,那位原作者好像用了很多类似‘脸色苍白’的词语形容赵秀。
一般来说,一个人若是脸色苍白,那身子必然是不好的,小说里赵秀病着病着,最后是怎么痊愈的来着?
卓长空没等到她的回答,也不着急,轻扯了下唇角,低声道:“你的夫君倒是真心怜惜你。”
柳明玉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卓长空,心口微微一沉,脸上的神情更是冷了几分。
次日清早,厨房送来了早饭,柳明玉留下了自己的碗筷饭食,就叫阿三把剩下的东西都拿了回去,并吩咐了若有人问起,就说卓长空没胃口。消磨了半天的光阴,到了吃饭的时候,柳明玉仍然是这样的做法。
卓长空侧躺在榻上,身上依旧穿着昨晚上的中衣,手中执着一卷柳明玉放在矮桌上的佛经,冷眼旁观了她的作为,摇了摇头,笑道:“瞧你对付慕容夜的手段那么干净利落,我以为你就算要折腾我,也不会使出这种下三滥的法子。”
柳明玉盯着他瞧了会儿,发现他的脸色的确有些苍白,虽然不至于跟她一样惨淡,却也不像正常人似的红润健康,心里有了底,便转过头,不再看他。
卓长空忽然道:“你换了熏香?”
柳明玉坦然道:“是,你若是不喜欢,可以去别的厢房呆着。”
卓长空意味深长地看着她道:“你忘记昨晚跟祖父说了什么了?我担心你的安危,自然是要守在你身边的。”
他笑了声,慢吞吞道:“况且,我也不信你会傻到想明目张胆地谋害我。”
话才说完,外头就响起了敲门声,白苏温声道:“姑娘,宋姑娘和朱姑娘来了。”
柳明玉一怔,回道:“快请她们进来。”
未几,朱长命一身大红色的衣裳,推开门走了进来,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