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处理,一边赧然道:“府里头的人没规矩,叫恩公看笑话了。”
卓老将军心想是有一出好戏要上演了,便没有答话。
果不其然,冯管事出去没多久,就又快步走了回来,眼角不住地瞥向卓老将军,为难地道:“老爷,是前些日子卓府送给大姑娘的那名长侍,他说有事非得见老将军不可。”
柳义心里厌烦,暗道柳明玉身边的人全是不省心的,脸上依旧挂着谦逊有礼的笑容,平和地道:“既然如此,就让他进来吧,有什么事,当面说给恩公听就是。”
未几,冯管事领着阿二和阿五进来了,阿二一直牢牢地抓着阿五的胳膊,直到看见卓老将军端坐前方,才沉默地放开了手。
两人的脸色都很平静,身上的衣物却染了血迹,显然是刚经过一场恶战。
阿二单膝跪地,恭敬道:“见过卓老将军。”
卓老将军道:“你已经是柳府的人,不必对我行如此大礼。”
阿二沉静地道:“是。”
他缓缓地站了起来,双眉微微拢起,身形突然晃了晃,冷不丁地吐出一口鲜血,幸好他眼疾手快地扶住了旁边的椅子把手,才算站稳了身子,没有倒下去。
柳义惊道:“这是怎么回事?冯九,快去叫大夫!”
阿二面无表情地擦了擦唇角的血渍,平淡地道:“多谢老爷关心,我身强体壮,不会死在这点小伤上。”转而对卓老将军道:“敢问贵府的大少爷可是命在旦夕,缠绵病榻?”
卓老将军不管柳义和冯管事震惊的目光,不咸不淡地道:“那小子前些日子摔下马,老实了几天,如今早就养好了,昨天还在吵嚷着要来见明玉,他父亲不允,他就想爬墙出府,正巧被我看见了,敲了他几棒子,倒不至于打得他半死不活。”
阿二又问:“那他可曾伤了身体,无法繁衍后嗣?贵府可曾企图隐瞒此事,不让我家姑娘知晓,叫她稀里糊涂地嫁进卓府?”
卓老将军道:“不曾。”
柳义听不下去了,一巴掌拍在桌案上,惊怒交集地斥道:“荒唐!可是明玉让你这么问话的?”
说着,他转过脸面向卓老将军,羞愧难当地道:“小女自幼被晚辈娇宠坏了,都是晚辈管教无方之错,请恩公恕罪。”
卓老将军笑道:“不忙,你且听他说完。”
阿二从怀里掏出一封皱巴巴的信,指着阿五道:“这人在姑娘的院子里散播谣言,不仅如此,还谎称奉姑娘之命前去卓府送信,信中所言便是我方才的问话。”
冯管事接过他手中的信件,交给柳义和卓老将军过目。
卓老将军扫了一眼,似笑非笑地道:“写信之人的笔法强劲有力,哪是女孩子家写的出来的?”
阿五由始至终不发一言,忆起今早柳明玉说过的话,自知是被柳明玉和阿二设计了,心凉了半截,暗暗地悔恨自己竟会如此的粗心大意。
那时,柳明玉看了他写给卓长空的书信,脸色不悦地道:“你怎的不提卓府欺瞒我的事?你得这么写,他一个命在旦夕,不知能否行房事的人,还想骗我嫁过去,简直欺人太甚,我本来就厌烦他,如今我这辈子都不想看见他,更不会嫁给他。他若胆敢出现在我面前,我就死给他看,他如果有胆子跟我父亲哭诉我的不是,那他就等着娶我的灵牌过门好了。”
柳明玉坚持看着他改完书信,才放他离开。
他平日里就瞧不起柳明玉,认为她是个蠢钝的女人,便没有怀疑她的用心,却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她狠狠摆了一道。
阿二突然出现,趁他不防夺下书信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危险的临近,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凭借高超的武功逃跑,可没想到阿二竟会不要命地留人,即使身受重伤也要把他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