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致，全都说太子殿下已经”

    他虽然不曾抬起眼睛，但是能够切身感受到从主位上射来的冷冽目光，沉沉压在他的背脊上，几欲令他匍匐倒地。

    他咬了咬牙，强迫自己开口：“两月前，太子殿下已经饮毒酒身亡，主上请节哀。”

    “不可能。”柳萌萌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眸光阴寒彻骨，“你以为他是什么人，一杯毒酒就能夺他性命？这事由里到外透着古怪，你让我怎么相信”

    她闭上眼睛，沉声道：“放眼天下，唯他一人可堪与我比肩，我死也不信，他就那么轻易地去了。”

    她的气势迫人，怜花为之震颤，发不出声音，半晌才讷讷道：“太子赵秀素有天纵奇才之名，圣上早就对他颇为忌惮。几年前，圣上因为皇贵妃之死劳神伤心，无暇顾及朝政，太子名正言顺代天子监国，权倾朝野，声望之高已是危及到了圣上的皇位。这次太子突然暴毙，宫里封锁消息，对外宣称太子染病不能外出，很可能就是圣上下的毒手，顺理成章收回治国之权。”

    柳萌萌轻蔑地道：“你以为阿秀不知道圣上的心思企图？”

    她再次合上眼睛，朦胧的黑暗中，依稀浮现出少年苍白清冷的容颜，眉梢眼角挑染的淡漠倦色，那是高处不胜寒的落寞，纵然天下唯吾所有，而不得一人共享的孤寂。

    ——阿秀，你是否早知会有这么一天？无论如何退步忍让，终不能避免父子相残的惨剧。

    她可以对齐路迟c柳万里之流无动于衷，甚至连血影门的少主都无法触及她的内心，唯有那人是特别的。

    “不管多少人说他死了，只要没见到尸体，我就不会相信。”

    怜花无可奈何，只能道：“是。”

    柳萌萌不再看他，“你起来吧。”

    她翻了一会儿书架上的卷轴，就见观风带着一名清秀的长侍从后门进来。

    怜花撤下凉了的茶水，换上温热的清茶。

    那名长侍毕恭毕敬地跪到偏厅正中的位置，柳萌萌俯视着他，端起杯盏，掀开盖子闻了闻茶香，“阿五不，菡萏，近来在海棠苑过的可好，我的姐姐为难你没有？”

    阿五恭顺地道：“多谢主上关怀，属下一切安好。”

    柳萌萌抿了口茶，淡然道：“当年我回府，特地问你们少主要了你来，可我留下了观风和怜花，随我待在灵犀阁，却暗中动了手脚，有意安排你进海棠苑，你心中怨恨我么？”

    阿五垂首一拜，平静地道：“主上心思缜密，神机妙算，既然这么安排，那就必有您的用意。属下心甘情愿听从您的指示，并无勉强。”

    “到底是委屈你了。”柳萌萌搁下茶盏，放柔了语调，“自从父亲接我回来，柳明玉就处处针对我，她虽然愚蠢无用，不足为惧，但是她的背后站着的是朱长命c宋金罗等世家贵女，更有宫里的荣寿公主替她撑腰，实在不能不防着。”

    阿五答道：“主上英明。柳明玉病愈之后改变许多，从前不管属下说什么，她都会依属下所说行事，可最近她虽不至于刁难属下，但也有意疏远，而且她像是真的对齐路迟死了心，不再痴缠于他。”

    柳萌萌轻笑道：“无论是怎样的人，经历生死大劫都会有所顿悟，先前她偶遇我和柳万里，也同我说，不再想跟我斗下去。”

    阿五犹豫地问道：“主上的意思是”

    “她以为我是什么人，就会任凭她摆布？她先得罪的我，现在说不想玩了，我就要听从她的旨意而行？笑话！”

    柳萌萌冷笑两声，又道：“我始终相信一句老话，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她看见齐路迟和我亲热，因此大病一场，齐路迟迟迟不去看望她，于是她自以为死了心，想要了断前缘。殊不知，若是男女之情真如这般脆弱，那何来世上的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