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会就到。”
阿三扶着她站了起来,两人由那小厮领着行至花厅,冯管事,秦公公和两名眼生的小太监都在那儿等着,见她进了门槛,秦公公先是对她行了一礼,和颜悦色地道:“奴婢给柳姑娘请安,柳姑娘近来可好?”
宫中的太监和外面的长侍不同,大齐赵氏皇族早有祖宗留下的规矩,太监并非男儿之身,亦没有女儿的娇贵之躯,不具备为人臣子的资格,不可识字,不得干政,只能为奴为婢,以奴婢自称。
当朝圣上贤明,念及臣子家中成年女儿稀少,不愿广招秀女,充盈后宫。
现今,后宫之中只有两个女人,一个是奇迹般撑过二十五岁的江贵妃,另一个就是圣上的掌上明珠,荣寿公主赵长安。
圣上的子女不多,分别是已故皇后上官氏所出的皇长子赵秀,已故皇贵妃沈氏所出的皇三子赵玄,皇五女赵长安,以及江贵妃所出的皇二子赵恒,皇四子赵显。其中赵秀被立为太子,赵恒被封为肃王,赵玄早夭,赵显被封为秦王,赵长安获封荣寿公主。
比起三个儿子,圣上最宠爱的却是荣寿公主,而秦公公是公主跟前的红人,在宫里地位之高,就连朝中勋贵都要礼让三分。
今日柳义不在府中,秦公公由冯管事接待,柳明玉见他避着冯管事给她使眼色,当即心领神会,顺着他的话道:“公公多礼了,早前我的旧疾复发,卧病在床,没能进宫给公主请安,也不知公主是否怪罪于我?”
秦公公连连摆手,谦和地道:“公主早知此事,怎会怪罪您?只是最近两月,公主命人拿了不少药材补品过来,柳姑娘用了,可觉得对病情有益?”
冯管事一听这话,就知秦公公此行不为请安问好,而是要兴师问罪了。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心沁出冷汗,一颗心慢慢下沉,仿佛落进了冰窖中。
柳明玉像是没瞧见他窘迫的模样,挑眉咦了声,诧异道:“公公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什么药材补品?”
秦公公明白送来的东西定是叫人收走了,根本没到柳明玉手里,心中不住地冷笑,脸上不动声色,只是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望着冯管事,缓缓说道:“不过就是些灵芝人参之类的俗物”
冯管事越听越惊悚,咽了口唾沫,强笑道:“这事说来话长,其实——”
其实如何,他又说不出来。
柳明玉似笑非笑地瞅了他一眼,“许是冯叔替我收了下来,后来有事耽搁,一忙起来,就把这事忘在脑后了。”
冯管事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不管心里有多不乐意,嘴上都得赔礼求饶:“是老奴该死,老奴的年纪上去了,脑子越发迟钝,连公主赐下的东西都忘了给大姑娘送去,老奴罪该万死”他偷偷看了看柳明玉,又道:“还请大姑娘看在老奴几十年来给柳家做事,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次!”
柳明玉任由他跪了一大会儿,才慢悠悠地开口道:“冯叔言重了,你为了老爷c少爷c二姑娘付出多少心血,便是你不说,我也心知肚明。”
她无视冯管事因心虚而发白的脸色,对秦公公歉然道:“我也不晓得公主究竟送了多少东西来,不知秦公公手里可有单子?”
秦公公道:“有,公主特意命我带上的。”
他做了个手势,便有小太监恭敬地呈上一份单子,阿三收了下来。
柳明玉不叫冯管事起来,只道:“这本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冯叔,待会儿还请你取了搁置的药材,着人送到海棠苑,我回去之后自会校对清楚。”
冯管事不敢抬头,唯唯诺诺道:“大姑娘说的是,老奴立刻去办。”说完,他并未起身,眼角瞄着秦公公,像是有话想等他走了之后再说。
秦公公视若无睹,又道:“柳姑娘若是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