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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我朝火铳能穿透重甲,又不依靠士卒的力气去拼,就在河间军库里就有两万余杆,何不用火铳对付铁壁营!”

    “火铳?”王彦有些愕然,河北军中对这新玩意儿的评价很不好,自训练时炸毁了几十根以后,死伤了好几十个人后,就全部封存在军库藏中,这也是河间大营崩溃,而火器没有损失多少的原因。

    王彦本人不熟悉火铳这种东西,不过他信得过赵行德,只问道:“当真?”

    “晚生曾经听内八作的人说过,火铳若用双份药,几十步以内,穿透重甲当无问题。”赵行德的记忆力很好,他没有把火铳误认为后世的枪械,只引用了内八作的火器作勾当官佘鲁的话。

    王彦微一沉吟,点头道:“那便试试吧。”河间城内,不管是火铳,还是能够操作火铳的军卒,都远比震天雷和锦檐府死士丰富。

    然而,“轰”的一声,就在河间城内的靶场上,两杆火铳当着王彦和赵行德的面,再次炸膛了。满面鲜血的军卒被抬了下去,其他人则畏畏缩缩地看着王彦。

    “这就是火铳的威力?”王彦颇为不快道,炸膛的事情早先曾经在河北发生过多起,他听赵行德信誓旦旦地说火铳的好处,方才当场试验,谁知还是这个结果。

    随后,王彦带着亲随去点验城中震天雷的存量,只留赵行德在靶场上发愣。

    “这是怎么回事?”赵行德虽然也对火铳的可靠性不抱太大的信心,但没想到试两杆炸了两杆。赵行德将炸膛的火铳翻出来看,就在火铳厚厚的膛壁上,密布着无数的砂眼,小如牛毛,大如黄豆,最大的一个孔隙,居然有小指头那么大,这样的满是砂眼的劣质品,不炸膛才怪,就是赵行德自己,也不敢用。

    “这是内八作的惯例了。”晚上赵行德郁闷得去找韩世忠喝酒,韩世忠宽慰他道。

    见赵行德一脸茫然,旁边作陪的苏文郁解释道:“作坊的东西,向来是先造出一批好用的,供上官检验。朝廷每年都要压价,为了挣到银钱不至于亏本,便开始偷工减料。只不过每到校阅检验的时候,就把刀枪磨得格外光亮些。若是火器,便减轻装药的分量,校阅的时候只听得砰砰作响,其实发出去的什么都不是。”

    “作坊还专门配有为校阅而造的烟响药和轻弹子。”韩世忠嘲讽地笑笑,“刀枪就算是差点,总能杀人,火器不能充药发弹子,连棍子都不如,谁还敢用?收拾起来最好。”

    “这......,”赵行德没想到如此,仍大惑不解,“官办的作坊,收支都是公家的,哪里还有亏本,挣钱之说?”

    韩世忠和苏文郁相互看了一眼,反而是他们用大惑不解的目光看向行德:“官办的作坊,哪里有不挣钱的道理?”苏文郁接口道:“为了挣钱,我听说造铁桶炮的用料,连废铜烂铁也用。”

    韩世忠补充道:“你就没看出来,这城头上操炮的军卒,怎么都不敢将火药量放充足么?他怕什么?只要药量放足了,只怕这炮也当场炸了。”

    赵行德恍然大悟,长叹了一声,默然无语。

    战时不得饮醉酒,三人喝了几盏淡得几乎没味道的甜酒,苏文郁有些迟疑地道:“小将今日过来,是有疑惑,想要求教两位大人。”

    “有话快说,”韩世忠将杯子重重顿在桌上,赵行德颇有些尴尬地看着苏文郁,他比这青年大不了多少,只因为官阶,被尊为大人,仍旧感到有些不自在。

    苏文郁颇有些不好意思,看着烛火道:“王彦大人为激励全城军民,亲自在额上刺字,末将十分佩服,眼下城中将士纷纷效仿统制大人,末将也想......”

    “那你就去刺啊!”韩世忠粗声道,他的手不自觉地抚了抚鬓角,在那里有一块不明显的伤疤,乃是当初做军卒时候的黥字,当军官后才去掉的,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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