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官队伍里混的话,等十六岁了,自然就可萌荫到禁卫军里头当个低品阶的武官,然后冲着你的能耐,我相信要升职什么的并非难事,只是,要升到高位,一般人没有个十年二十年是不可能的,当然,你楚凤歌想来用不上这么长的时间,只是想四五年就飞升上去,就算你是安国公嫡长孙也不可能。而到边关争军功,升职必然快,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你想年纪轻轻就升上高位,这确实是一条虽然危险但却机遇颇多的险路。可是”王越皱起了眉头,“你去了边关,也得有军功给你争啊!现今边关并无战事吧!就是与那契丹比邻的北境,已经二十年没有大战了!”
王婉佩服地看着王越。能够说出这番话来,看来他的哥哥在某些方面脑袋还是转得挺快,她的哥哥其实挺聪明的呢!
却是楚凤歌淡笑不语。
王越毕竟是一直和楚凤歌一伙混在一起的男孩子,嗅到了什么似的皱起了眉头。
王婉先是一愣,继而也明白了。这安国公,最接近朝堂中心的贵族权贵之一楚凤歌又那么聪明,怎么会什么都不知道?要开战了啊!大概,就是北方吧!游牧民族因为各种原因觊觎中原丰富的物产而虎视眈眈,中原人为了自卫而反击的故事在几千年的历史里总是不停地上演,如今,应该也不例外。王婉的神色暗了下来。
楚凤歌一手托着腮帮,像是很随意地道:“我不会有事的。”
王婉怔了一下,看向了他,果是他的嘴角勾起,转过头来,微笑地面对着她。
王婉低下了头。他是在安慰她呢!
却是听见楚凤歌突然大声地自傲地说:“我是那种会接受萌荫的人吗?!男儿当自强,只要有血性的,谁不想沙场拼杀,建功立业?!我是一代传奇安国公的孙子,若让我躲在爷爷的庇护下碌碌无为一辈子,那么我宁可即刻死去!既然有这么一个机会摆在我的面前,我又为什么不抓住它,成就一番自己的事业?!”楚凤歌的声音充满自信与豪气,王婉与王越顿时惊住了。
王越先反应过来,大笑着拍了拍楚凤歌的肩膀,道:“没错!你说的太对了!男儿就该自己拼杀出一番事业,岂能躲在长辈的羽翼下碌碌无为?!我也要去!”
他的话音刚落,却被楚凤歌打了一个爆栗。只听楚凤歌教训道:“你去个头啊!方才还在说我十四岁年纪太小了,你自己说说,你今年几岁?”
“不就比你小一岁”王越不满道。
“不是小一岁的问题,”楚凤歌很不客气地道,“我一拳就能把你从这里打飞出门去!你信不信?”
王越没声音了,一脸的郁闷。
王婉则暗叹了口气。心道:“是啊!楚凤歌毕竟是楚凤歌,就算没有什么‘给我四年时间’这种诺言,他也必定会选择这条路的。”想到了王越零零散散所说的他在安国公府里的生活,还有侯得乐醉酒时所言的“每回那孩子心里难过了,都躲到这来哭一哭”,王婉很轻易就能知道,楚凤歌在安国公府里过得生活并不如意,就算他的爷爷疼他。去边关,是他无论如何都会做出的选择吧!
接下来,王婉一如方才,始终安安静静地坐在边上,看着王越和楚凤歌天南地北地侃大山。
最后,楚凤歌扔下一句:“我四年后会回来的。”然后就走了。
王越送楚凤歌出去的时候,还回过头来冲着王婉调皮地眨了眨眼,好吧,猜都能猜到楚凤歌这句“四年后会回来”的意思是什么。
青环捂着嘴轻笑。
王婉却没什么心情。
事情转折的太快,都让她无法以平常心应对了。楚凤歌那日的表白仿佛才在眼前,结果,今日他过来,才说了句“我楚凤歌这辈子绝不纳妾”这样让她狂喜又感动的话,接下来却立马说他要离开了,而且还是一去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