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好像就这么过了。
方文雅的丧事在七日之后,对外宣称是病死,彩云作为随她而去的忠仆,被赏了一副好棺,赐了二十两银子,让她家人找块好地葬了。
只那二老爷方朴训在人后愤然地冲着林氏叫嚷,“娘也太向着老大了吧,都出了这样的事了,自己还去暂管中馈,迟早还给他婆娘,她怎么就不把中馈交给你管,,”
林氏嗤笑着看着他道,“人家老大可是堂堂都察院左副都御使,你呢,不过一个小小的礼部郎中,还是人家看着老侯爷的面子上给你的,你叫老夫人怎么不向着老大?!”
方朴训被噎得死死的,脸色顿黑,一甩袖子“哼”一声便出了门去。
而林氏,事后和林茹说起,一脸的讽刺:“愚蠢的家伙!也不看看人家一家子是什么身份!就是那陈氏犯了这么大的事,人家背后可是有个户部尚书的爹呢!”
林茹听罢,一脸戚戚然地看着林氏。林氏淡笑,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
此后,一切生活照旧。
忠勇侯府的人原来是怎样的,现在还是怎样的。那死去的二小姐生前被关在闺房里绣嫁妆的时候,就几乎是个隐形人了,那么死了之后,自然没过多久就被人们彻底遗忘了。
唯有那柳姨娘,大病了一场,让人几乎以为她就要陪那二小姐去了,却在半年之后病情渐好,好似也把那二小姐忘了去,再也不去提她,只不过大部分的时候都呆在自己的院子里,哪里也没去。
大夫人仅仅被关了一个月就放出来了。用老夫人的话来说,她年纪大了,管中馈太过吃力,还是得让大夫人来管才好。
二老爷方朴训冷哼一声,接连大半个月没去见他母亲一面。
其他人的反应倒是平平,好像这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青环在王婉耳边说道:“大夫人娘家人来过好几趟了。”王婉恍然大悟。
这就是公侯之家!方文雅的死是她自己想不开没错,可是,造成她想不开的罪魁祸首,却一点事情都没有。
大夫人被放出后,王婉在去上学的路上见着了她。见她依旧是一副冷面孔,趾高气扬。那刚听闻方文雅死讯时的震惊害怕全然不见。怕是除了老夫人那里没拿她怎么样外,章家那边也被她娘家疏通好了吧!
王婉毕恭毕敬地向大夫人行礼。大夫人的嘴角勾起,居高临下瞥了王婉一眼,淡淡道:“免了吧!”说着挺着胸扶着丫鬟的手从王婉身边傲然走过,再也没看她一眼。
站在王婉身后的青环抬起头来:“小姐”
王婉深吸口气,对那大夫人不发表什么意见,只说道:“走吧!”
却是在课后,王婉去了宁素芳的屋子,气得义愤填膺地大骂!
“凭什么!凭什么!”多日的压抑爆发出来,王婉跺脚狂骂,“明明就是她杀了方文雅!要不是她!方文雅会自尽吗?!结果她却什么事都没有!关禁闭一个月算什么!好吃好喝地伺候着!至少也要像当初李姨娘一样扔到家庙去,扔进去还不够,必须实打实的冷面清汤,饿上她个一年半载!”
宁素芳听了倒笑了:“小孩子就是乱说!她是谁?府里的大夫人,方文雅的嫡母!便就是她给方文雅指了一门更糟的婚事,方文雅也只得受着。说起来,怪就怪这孩子托生在了姨娘的肚子里。”
“”王婉一脸哀怨地看向宁素芳。一腔怒火被宁素芳这么一说,一下子堵了起来,又发泄不掉了。她没有怪宁素芳与她观点不一。早就料到了宁素芳会扯到“命”这个字上来——一个会为从未谋面的未婚夫守望门寡的女人,还能指望她为受人任意宰割的庶女说句好话?
果然,宁素芳的下一句话就是:“这都是她的命。偏就碰上了个心狠的嫡母。”说着还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