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气而去,旁人还会受宠若惊似的告罪连连。
这就是名士风范,大人物的气场,楚质呀。还差得很远呢,眼前事例可证,厅中有人数百,有谁能认出宋学士旁边的跟班是谁,呜呼哀妾。楚质应该庆幸,若不是身上还穿着官袍,肯定会被误认为是身份低微的长随小厮。
当然,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有些人就像黑夜里的萤火虫,虽然只有光芒点点,起码还是得到喜欢用轻罗小扇扑流萤的小女孩的爱慕,就好比现在,楼阁一角,望着孤零而立的楚质,一双俏美的眼眸却闪耀着熠熠华光。
在成片的恭请声中,宋祁疼付自如,实在是推托不过,耐不住众人的热情。就笑言上前与之对饮半杯,须臾之间,还没有进入厢房,就先有了两分晕红。
“两个小子,特别是诸叔,真是一点眼力都没有。”
走进厢间,宋祁立时埋怨起来:“给你使了好几个眼色,居然不懂上前挡拦,晓人情,叫我如何淡忘此怨。
“学士,非我愚鲁,只是您身边百花缭绕,就是有心帮忙,却无插足缝隙啊吕夏卿自然叫冤不已。
“这倒也是宋祁笑了起来,旁边几个女伎见吕夏卿将她们比作鲜花,也是心中喜悦,娇笑致谢。
“你们莫笑。”坐了下来,宋祁说道:“特意给你们带来两位少年英才,而你们却将人冷落一边。以后后悔了,别怪我没有事先提醒。”
打量两人,女伎们眼睛亮了起来。却听宋祁继续说道:“这位吕公子。秘阁英俊,日后的大学士,至于他”不提也罢,省得抢了我的风头。”
指的自然是楚质,然而旁边女伎却半信半疑,要知道宋祁是出了名的喜爱玩笑,特别是在风月场合,谁也摸不准他此言是真是假。
一年之前,就算有女伎见过楚质。知道他的声名,却不怎么熟悉,而且现在的相貌与以前有稍微的差异,自然也就认不出来了,暗自猜测,或许这人只是个不入流的小官,却不知怎么附上宋祁,所以才故意抬举。
吕夏卿率先表示道:“小宋学士总是说些戏言弄人,我可不是您,别说大学士,就是侍读c说书,在下也不敢奢望。”
楚质当然也不会承认,轻笑说道:“只要您在这里,恕小子愚昧,确实不知在汴梁还有谁能夺得学士风头。
心中确定无疑,几个女伎嗔怨点头,拥得宋祁越发紧密了。
“虽然知道你们两个小子是在阿谀奉承,可听着怎那么让人欢喜宋祁笑逐颜开,招呼两人坐下。也不需要吩咐,就有伙计端上美味佳肴。
厢间装饰雅丽,而且空间足够。屏风床榻一律俱全,宴席开始,宋祁毫不迟疑地脱鞋半躺下来,也不须动手,旁边自有红颜服侍,温香在怀,唇酒暗渡,管弦乐声幽幽飘扬,又增添几分情趣。
相对而言,楚质与吕夏卿比较面薄,做不出这等放浪形骸的事情。只能乖乖的居于下首,自斟对酌。相互遥敬。
对此情形,楚质早就见怪不怪了。这是一个拥妓纳妾,声色歌舞的朝代,当初宋太祖杯酒释兵权之时,启发诱导石守信等大臣多致歌儿舞女,日饮酒相欢,以终其天年。从那个时候起,社会的风气就已经
。
在朝廷之上,士大夫们可以凛然谈经史节义及政事设施,退朝以后便在红袖飘拂之中放浪形骸。醉笑人生,而宋祁的几则风流逸事更是令世人津津乐道,得到当时文人们的称赞认同,就是以后的大文豪苏轼。也是纳了几房小妾,那著名的王朝云,与苏轼相遇的时候,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女孩,年龄比他的长子苏迈还
时代的精英人物也是如此,就算有范仲淹这种忧国忧民的直臣又能怎么样,注定只能成为一个悲剧。至于楚质,进宫之后才发觉自己的渺浩浩荡荡成千上万名官员,朱紫交杂。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