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你有空吗,白天耽误了你的工作。”
闻人弦想要握住他的手,江流不经意间躲过,他现在心中只想着一件事,那就是白令飞会怎么对付李谨言reads;。他看着面色忧郁的青年,开口问道:“阿弦,你想要这部电影上映吗?”
“什么意思。”闻人弦皱了下眉,他误解了江流的意思,误以为江流不想让它上映,“你不想让它上映吗,但事已至此,裴邵和叶善是不会同意的。我会提议让他们将片头剪掉。”
江流嗤笑了下,“我清楚他们的为人。只是最近白令飞都在盯着你,你觉得他会做什么,他正试图通过抹黑你而让这部电影流产。”他按住闻人弦的肩膀,声音平静,语气却带着不容辩驳的强势,“阿弦,既然你不想让他得逞,那我会阻止白令飞,相对的”
“你想要什么?”闻人弦抬起下巴看到江流冷淡的神情,心惊了下。江流他一向是平和甚至是软弱的,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带着随遇而安的懒惰表情,性格一点也不强势,但只有某些时候,他会露出另一面。
那种令他心脏都会悸动的危险气场,透着不容置疑的高高在上。
闻人弦没有等他开口就明白了江流接下去要说的话,他自嘲般地低下头,“我知道,从一开始我来找你的时候,我就该猜到这段关系的结局。你并不喜欢我,我是知道的。”但是在咖啡店时,那暧昧的亲吻令他简直喜出望外,接吻竟然如此美妙,这是他第一次尝到这种喜悦的滋味,仅仅是靠近就足够令人心神慌乱。
江流只感觉和聪明人谈话就是不累,他将放在闻人弦肩膀上的手拿开,刚拿开就被他一把抓住,闻人弦握着他的手,苦笑着说道,“能再吻我一下吗?我知道我没有这个资格。”
“不,你并没有对不起我,你什么也没做错,从前你只是做了你应做的。”江流低下头看他,语气淡淡。
“江流,你知道我为什么会从爷爷那接任史官,而不是我父亲吗?”闻人弦抬头看着他浅色的眼睛,他的视线向下,眼眸垂着,江流甚至能看清他长长的眼睫毛,“我的父亲是上一代皇帝的史官,他记录了皇帝所做的坏事,被发现后,最后被处死了。”
史官,史官,在记录本朝皇帝言行的时候,从来都是隐恶扬善,文过饰非,但他父亲却敢于写真话,记真事。他的爷爷不得不重新接任父亲的官位,闻人弦接手的时候,他爷爷只对他说了一句,“史官只记好事,那些企图颠覆这个秩序的人都不会善终。”爷爷在告诫他不要重蹈父亲的错误。
他遵循着这个原则,没有记录下景帝被杀的缘由过程,他没有记录真实。
他活了下来,却生不如死。
他握着江流的手,声音低哑,“正如白令飞说的那样,我是个没用的人,我没有办法保护你,甚至连记录下来的文字都是虚假的。”
江流看着他那满是痛苦懊悔的表情,心里想的却是,闻人弦果然是个表里如一的好人,就因为对他有愧,竟然能将他记这么深。
闻人弦用情深,他却根本没这个感觉,所谓的拳头打在棉花上也不过是这样吧。
“不能,我不能吻你。”因为他根本不爱他,江流抽回手,冷冷地说道。“我会让杜景将我的工作对接给原来的那位,我希望我们不再碰面了。”
江流转身离开,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在等他接电话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闻人弦,他低垂着头,一身黑衣黑裤,看上去异常孤独。
电话那边传来少年特有的慵懒音调,他懒懒地说道:“喂,你为什么不说话,我想听听你的声音。”
江流忍不住弯起嘴角,那是一个讽刺的笑容,“阿圣,别玩了好吗?”
电话那边瞬间没了声音,就连呼吸声好像也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