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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入十一月,整个紫微宫却仿佛提前进入三九天气,浓云惨淡。

    两日前玉阳郡主在祁王府落水,虽被及时救起, 但至今昏迷不醒。

    整个太医院两日来一直不分昼夜寸步不离地守着郡主,却均束手无策,面对女帝时,一群人只能擦着额头上流不停的汗水说, 臣该死,臣无能,一切就看郡主造化。

    这次不同于宇文忻暴毙之后的雷声大雨点小,女帝雷霆剧怒,祁王府下人连带玉阳郡主宫内的宫女太监以及侍卫杖毙大片, 就连在朝会之上, 女帝也数次因小事突然对朝臣发难诘问。

    一时人人自危。

    但对比外面的风起云涌,将军府内倒是风平浪静。

    两人成婚月余, 徐行俨却一直被女帝指使着四处奔波,还未如此时这般在家赋闲。

    这一日的天气分外好,骄阳高照, 天空一碧如洗, 竟温暖如春,不似冬日,谢瑶要与他手谈一局,他便应了。

    后院亭台之中,徐行俨手里捏着棋子抚弄,看着面前纵横的棋盘,却早已神游天外。

    女帝如今心中积压滔天怒火,早已将他的事情抛到到九霄云外。

    毕竟女帝心中的秘密一直藏得深沉,从来无人能够察觉,自然也不会有人将心思手脚动到玉阳身上。

    可如今她一直隐藏保护的继承人眼看就要没了,而且背后之人或许已经觉察到她的意图,这才提前一步动手,捅了她一直保护的幼崽,甚至是猜测出她几十年以来因不甘而衍生的念头——女子为何不能为帝?

    这个念头何时开始产生恐怕她自己也不知道,但自她登基以来便逐日膨胀,尤其在性格坚毅的长子死后更甚。

    面对瑞王和祁王的懦弱无能,她恨铁不成钢的同时,不止一次想要将玉阳推到前面。

    但如今,竟然有人窥探到她的想法,想要置玉阳于死地,甚至已经几近得手,眼看两年多的处心积虑功亏一篑,教她怎能忍得?

    女子确实并非不能为帝,如今的陛下便是一个鲜明例子,但治理天下却非胸中有沟壑之人不能为之,起码玉阳不行。

    她只在深宫中学到了阴谋诡计,学到了勾心斗角,女帝也有所觉察,所以才需要为她找一个皇夫辅佐。

    由女帝这般不分是非的念头所延伸出来的反噬,徐行俨已经亲身经历两次,他自然不想再经历第三次。

    但他却不曾料到,会有人先他一步,甚至是用如此拙劣的手段来除去玉阳。

    至于此人如此做的起因和目的用意为何,便有些耐人寻味了。

    谢瑶眼看他要将棋子下在一处,立时伸手挡了,若有所思地看他,“你若下在此处,一盘活棋便全死了,我看你这两日一直都心不在焉的,有什么事情还要瞒着我?”

    徐行俨回过神,收回棋子放回棋盒。沉默片刻,才笑了笑道:“你多虑了。”

    谢瑶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随即浑不在意地一笑,“或许确实是我多虑了吧。”她随手将棋局一搅合,将棋子一枚枚纳入棋盒,吩咐一旁的婢女将棋盘收了,漫不经心地道,“方才你那一字就当你已经落了,我可不愿让着你,得了,今日我也乏了,你且继续赏景,我回去睡会儿。”

    卢氏在一旁将兔毛手围递上,谢瑶摆了摆手表示不必,站起来就要离开。

    徐行俨眉心一跳,忙两步绕到对面,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她回身,“你可是生气了?”

    谢瑶眼中无丝毫阴霾,也无分毫怒气,反而满是狡黠俏丽,眉眼弯弯地反问他:“你哪里看出我有生气的模样?况且,我有什么好生气的?难道在你心中,我便是那般无理取闹之人?”

    若是从前的他,或许会被她这般表现骗到,但如今他已经不会了。谢瑶一向善于用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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