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起州在黑暗里注视着他,他想知道小虎会怎么做。
小虎似乎没多想,他出乎意料地用手将方起州含在嘴边的糖捏出来,接着爽快地塞进自己的嘴里。
方起州无奈地叹气,他就知道会这样,明明用接吻的方式是最恰当的,可惜小虎什么都不懂。
踏青的山头有许多,方起州查了一下,发现周末都人满为患,不得已,他只能选择方家的私人山庄。开车到半山腰处,接着步行上山,卢卡斯虽小,但体力很好,一个人快速地踩着那些石头上上下下,站在高处俯视他们,“表哥,走快点!”
这座山由于是私人领地,道路两边的树都换成了桃树,统一而整齐。此时花期到了,开得正浓,树距近,桃树矮,放眼望去,看不见外面的天空,只有徐徐的一条粉色的蜿蜒的线,延伸向看不见的尽头,令人无端联想到曲径通幽处。而被桃花覆盖头顶那条线,就像指路牌一般,指引人沿着石阶到山顶。除掉修建的石阶和树,别的地方都是未经开发的野山,工作人员告诫说虽然没有危险动物,但是也不要擅自去探索野地。
每走一小截路,方起州就会停下问小虎要不要休息,要不要喝口水,或者吃口东西。卢卡斯觉得他俩麻烦极了,自己一蹦一跳地领先了许多,将方起州和小虎远远甩在身后。
小虎不会拒绝人,方起州要他干嘛他就干嘛,给他喝水也是,使劲灌下一口,拧上瓶盖,没过一会儿方起州再次停下来,“吃水果吗?”
“不”小虎背着手,变成了一个在办公室罚站的孩子,为难地小声道,“叔叔,我想”
方起州没听清他后面的话,“想什么?”
小虎像犯错那样埋下头,“想,想尿尿。”
方起州看他那通红的脸蛋,就知道小虎恐怕是憋不住了才说的,“到山顶至少还得走半小时,”方起州顿了顿,没残忍地问他能不能忍,他咳了一声,“这里没人,尿树下吧。”
“不能随地大小便的”小虎的素质教育根深蒂固,像这种地方,即便没人,也是“随地”的范围。
方起州噎了一下,也没辙了,“不然”他从背包侧袋抽出矿泉水瓶,里面还余下半指长的水位。他一口气喝光后,将空瓶子递给小虎。
小虎看了看瓶子,又看了看方起州,他一脸快要哭出来的神色,方起州只好拉着他从两排树中间穿出去,又找了块大石头,自己站到了石头另一面,他背对着小虎,“这样能行吗?”
小虎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方起州听见长长的水声,他甚至在脑海里想象出小虎忐忑的模样。随后传来他颇不好意思的声音:“好了。”
这下方起州没敢再让小虎喝水了,走走停停,一个小时后,两人终于走到了顶。
卢卡斯坐在亭子里不耐地等着他们,臭着脸道,“我在这里等了快两个小时了。”
“怎么不先进去。”
再多走两步,就是山庄大门,卢卡斯不进去反倒躲在这个亭子里,但方起州这么问,他却一脸别扭地不肯说原因。
“走吧。”方起州拍了拍卢卡斯的头顶,“过两天你就得回家了。”
卢卡斯迈开的腿顿了下,他噢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麻烦解决了,假期奖励到期了,孙明堂自然要接儿子回来了,这是他的继承人,不能那么放任下去。
山庄为了客人的清静,人不多,进去后只有一个带路的,住的地方也别具一格,为了应景而摘的桃花枝,插在花瓶胚子里,外表露出灰白色的粗犷纹路。床是榻榻米的样式,古朴的米灰色床垫,甚至于墙上的水墨画,都给人一种古朴宁静的气息。
最妙不可言的是绕到隔间后的石砌浴池,方方正正的一块,半边在室内,半边在室外,方起州从另一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