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梅姐,我一脱衣服,他就冲进厕所吐你说,你说他是不是”小芹眼眶都红了,“他现在肯定恶心死我了。”
梅跃赶紧哄她道,“安啦安啦,喝醉了第二天什么也记不清了,再说你这不是没脱光了,别别担心了。”只是不知道,中了药的钟龙现在得有多难受。
但是冲个凉水澡应该就可以了吧?
钟龙冲进去时撞倒了门口的收纳鞋架,他飞快地脱掉衣服,拔开花洒,站在下面冲,凉飕飕的冷水横冲直撞地掉到肌肤上的刹那就结了冰。钟龙觉得没那么难受了,他靠着墙舒出一口气,低头看自己的腿中央,又懊恼地加大水阀。
那酒的后劲现在才显现出来,哪怕是冲在凉水底下,他脑子依旧是麻麻的,冲了好半响钟龙才关掉花洒,虚浮地走到了小虎房间。
小虎还没睡着,睁大眼睛看着他,说,“哥,你不穿衣服。”
钟龙浑身燥热,冷水澡冲完活像吃了春一药一般,哪儿还愿意穿什么衣服,可小虎的目光直指下来,他感觉自己好像很不要脸的样子,堪堪围上了浴巾,发丝上的水珠滴下来浸透了被子一角。钟龙帮他掖了掖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发,“你先睡。”
“什么时候放,烟花?”小虎说,“我想看。”
“还早着呢,等下到时间了,我叫你。”说完他阖上了房门,从冰箱里拿出几罐冰啤酒,把煮花生放进微波炉里打热。继而在客厅地上垫了几张报纸,坐在地上一个人喝了起来。
刚才喝了那么多,一顿凉水澡下来也醒了大半。也正是因为他没醉,才想要多喝一点,最好能一醉不醒。
客厅的窗外风景很好,离游乐场有一定距离了,不嘈杂,墨蓝色的夜里密密麻麻的星光一片,高大闪耀的摩天轮最是惹眼。来这里住的这些天,小虎常常都会坐在这里往外望,拿梅跃送他的小本和松鼠笔画画,画得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小虎一点儿也不傻,钟龙清楚地知道那孩子只是失忆了,只不过常识也丢了。而现在正慢慢好转的状态始终让他有些难过,心里自私地想着要是小虎一直那么傻就好了,一直傻下去,一直想不起来,那他就可以独占小虎了。
一罐啤酒下肚,钟龙已经有些恍惚了,他侧身躺在地板上,又拉开了一个拉环。
到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喝了多少,只看见地上歪七扭八地倒着许多啤酒罐,微黄的酒液倾倒了部分在报纸上,纸张被吸收了大半水分,余下的渗透进干燥的木地板缝隙了。
这时候,城市的天空开始零零碎碎地绽放开一朵两朵的烟花,升空的声音穿透了墙与窗户,钟龙扶着桌凳站了起身。
他叩响了门,“小虎?”
但是没人答应他的话,他又喊了一声。小虎用鼻音嗯了一声,钟龙低声道,“还看烟花吗,快到点了。”
“唔。”仍在睡眠中的小虎从棉被里露出小半张脸,脸侧在枕头上肉嘟嘟的脸颊让钟龙忍不住捏了下。也只有小虎不省人事时,他才敢做这么大胆的举措,他低下头,用鼻尖去蹭小虎的脸,满口酒气吐在他面颊上,“今晚跟哥一起睡好不好?”
小虎推了推他,处于一种半醒状态,颤动的睫毛扫到了钟龙的皮肤上,也扫进了他心里。
钟龙一动不动。
他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喉头滚动声,他双手支在柔软的枕头上,借着无处可抓的力道面对面地贴得极近。钟龙声音放得极轻,“小虎?”他说着,轻轻发出一声响动,像是在清嗓子,“醒了吗?”
没有动静的回应把钟龙藏得很深的念头与胆子一股脑抓了出来,像从井里打水那样被绳子给一下拉上去了。他摸了摸小虎的下巴,酒精麻痹了他的理智与思考,让他俯身将唇贴在了小虎的唇上。
他屏住呼吸,像是怕人醒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