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鹤宁一连灌了半肚子白酒,脸上发热,胃里也火烧火燎的闹腾。然而一听这话,他的神智却又立刻清醒无比,追问道:“那如果明天我就能跟我们经理敲定呢?”
这位王总也是喝的酒酣脸热,笑说,你明天能敲定,我明天就跟你签。
路鹤宁心跳顿时有些不稳,扑通扑通的像是有些找不准节奏,他恨不得把几时几分也给敲定了,再摁着人的手给自己签字画押。好在理智还在,也怕自己问多了反倒引人反感,只得再斟一杯敬上。
吃饭之后还有余兴节目,路鹤宁喝的有点多,幸好有个同事在,俩人一块把这位王总送到不远处的一家洗浴中心,又给他预付了一个养生推拿的套餐,看到人安排妥帖了这才一块退出来。
同事笑着说他:“路哥,你还挺有两下子哦,没想到你酒量这么行,我还以为你不会喝酒呢。”
路鹤宁心里也惊讶,他也觉得自己的酒量不好,但是今天大概一半儿是被压力撑着,脑子里的弦崩的太紧,以致于都没有功夫去醉了。
同事又问他:“我一会儿送你回去吧?”
路鹤宁说:“你别送我了,你今天也沾了点酒,打个车回去吧。车子先放饭店那,等明天的时候再过来开。”
同事欣然应允。
路鹤宁看着他打车走,自己看了眼手表,时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偏过了11点,晃晃悠悠,眼看着就是午夜十分。他的心头一阵冷一阵热,想到假如明天能够立刻签单,那这件事情算是柳暗花明,又有了一个新的转机。但是他也惊讶,竟然会有同事来中途截胡,这些客户资料相对都是保密的,不知道是那位同事是故意为之还是巧合?
只是不管是那种情况,他今晚的一番话早晚会泄露出去,传到那位同事的耳中。而他似乎也不是十分介意了。
他不由得想起去年刚到服装厂的时候,陈立那番话——“往上爬是个过程,这个过程里,你踩的不是地板,不是楼梯,而是一个个不如你的人。”
彼时他还觉得陈立三观不正,当初他和仓储的那个老孙之间也还只是个误会,然而今时今日,他已经开始不动声色的踩人捧己。
路鹤宁心里想着这些,不知不觉就沿着马路牙子走出很远。等走到不知道什么路的路口时候才回神,再看四周,除了高楼大厦就是过街天桥,他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动,既看不懂东西南北,也有些闹不清来路。
整迷糊的时候身后有车突然鸣笛,路鹤宁偏过头去看,又瞅了眼那个车牌。果然没一会儿,那车子慢慢停下,徐稷从车里探出头来问:“你怎么在这里?”
路鹤宁没想到这里也能碰到他,冲他笑笑,刚跑过去就见副驾驶座上有个人影,是钟杰。
徐稷笑他:“快上来,我把你送回去。”
路鹤宁愣了愣,又看了眼副驾的作为,这才摆手道:“不用了,我一会儿打车就可以了。”
徐稷道:“你现在走路都扭秧歌了,还怎么打车?”
路鹤宁的眼睛一错不错的看着钟杰,又看了看徐稷,没说话。
徐稷又催他:“你快点上来,这里不能停车,一会儿抓拍了我又得罚款。”
他的口气着急,听起来有些不耐烦。路鹤宁顿时拧劲儿上来,死活不去拉车门,只摆手道:“你们该去哪儿去哪儿不用管我,我这有人接。”
徐稷不信:“这么晚了谁还能接你?骗谁呢?”
路鹤宁微微一怔,心想我凭什么就不能有人关心了,扭头又见钟杰也瞧着自己,想了想道:“我对象。”
他生怕徐稷不信,又装模作样的举起手机,骄傲道:“我刚给他打了电话,他一会儿就过来了。”
两人大概说话时间有点长,路口也的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