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区的眼睛可不止那一只小鸟,他们在地上,天上,都安排了无数眼睛盯着我们,但他们很少会将这些眼睛安置在特定的人身上,”讲到这里先生定了定,清了清自己的喉咙,“我就被他们的眼睛跟过三四天至于你们会被他们跟上,自然有一部分原因,而这原因我看一部分在那个婴儿身上,另一部分就是我选择跟着你们的缘由。”
“你们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换句话说,你们让他们想要掌控,而在这种时期,这也许可以表明你们有一定特别的能力。”
先生让善区人监视的原因很正常,因为他是个爱看书的恶区人,监视他可能是因为猎奇和乐趣之类的,实际上先生不知道,他是唯一一个在善区有过自己小专栏的恶区人,因为先生的特殊性带给善区人不少趣味,而他在恶区又不会找那些记者麻烦找杂志报刊要钱,所以他的小日常在一段时间内保持稳定的更新,时而也会在缺乏娱乐的时间上一次热搜,那些监控器确实有专门为他而开的。甚至有些标榜自己是先生小粉丝的人,会写几封给先生的信然后丢到自家的垃圾桶里,期待着对方可以收到。
不过很可惜,这种寄信方式至今没有成功过。
而其他人,至少在先生眼中都是一群野蛮人,能得到和他一样待遇的,一定是野蛮人中的头等野蛮,虽然麻杆的存在也让先生多了几分迟疑不定,不过他还是更相信自己的推论。
“那为什么不能去那个方向?”麻杆在一旁也问道,他不时用余光瞄着和他们保持一定距离的那个“小鸟”。
先生看了看他,直接没有回答,这又让麻杆跳脚了起来。忽视是最大的鄙视。于是下一个沈白找到的食物就被麻杆抹了鸟屎的双手捧着递给了先生,并看着先生不情愿的和自己说了声“谢谢”吃了下去。
像是觉得自己吃人嘴短,先生就回答了麻杆的问题:“善区的东西可先进多了,他们不在恶区但对恶区的了解比我们想象的要多。通过那些眼睛的分布,你可以知道他们掌握了些什么,那些地上天上的眼睛聚集的最多的地方,就是最容易发生事情的地方,”先生眼神不变,却微微扬扬下巴,“不要抬头去看,用余光看到那些鸟了吗?它们从你们走来的方向来,都在往那个方向去,所以,那里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事情的。据我这几天的观察,多半是狩猎者已经去了那里。”
沈白听着看着先生的眼神微微有些复杂,通过善区流露的讯息来反推测自己的处境,甚至可以得到狩猎者的信息,不得不说每个活着的恶区人,都很有自己的生存之道reads;。
下午走了多远,沈白他们又走了回去,如果说是饿的发疯恶区人会对自己同胞的血肉下口,那么那根狩猎者的舌头,就是饿的只剩最后一口气,恶区人宁愿吃塑料也不一定会想要动它。于是下午缺席一场盛宴的先生此时补了回来,他围着那里来回转了几圈。
“这是怎么回事?”
每个人都会喜欢把自己觉得值得骄傲的事情拿出来和别人分享,即使别人不一定觉得多值得骄傲。
显然割掉狩猎者舌头的事情绝对可以登上麻杆心目中“最值得纪念的时刻10”“最令人骄傲的时刻10”而且在这些榜单上面都是赫赫排在前列。
“哈,那是我割掉的,一个狩猎者的舌头,那旁边的,是那个狩猎者逃跑时自己断掉的尾巴。”麻杆此刻的模样和先生有的一拼,就好像一直倒数的孩子无意蒙进了前几名,对着众人用谦虚掩盖着更用力的骄傲。
先生看着麻杆,有点怔愣,一时竟没有说出话来。
麻杆此时更是扬起了下巴。
“你,你,你”先生的声音此时有点颤抖。
“其实也不能算我一个人的功劳。”麻杆笑着用手抓了抓头发,竟有种羞涩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