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会进去的规矩,奴婢已经跟小主们说过了,以防万一,小主们若是有哪里记不清的,现在可以说出来,奴婢再说一次。”
秀女未定位份,不知去向,太监态度统一恭谨。
说不定这里头,就有大造化的姑娘。
众目暌暌之下,又是暗暗较着劲的对手,秀女们不约而同地选择了沉默,无人愿意承认自己的能力比他人差,连规矩礼数都记不住。而的确,她们并无其他事情可做,战战兢兢地背上千遍,早就烂熟得融入骨子里,依着这点,才能在任何情况都不出差错。
“没有的话,就请五位小主出列,随奴婢进去吧。”
五位秀女站出来,个个眉清目秀,其中以左为最。
大晋选秀女的规矩,以出身排位,能往每年为首的都是冯家女,今年新帝即位大换血,又扣上了贪赃枉法的名头,靠山已倒,连小姑娘之间的地位都得重新洗牌。今年适龄官家女之中,站在最前的,是大理寺卿之女刘润茗。
小小年纪,气质确实出众,烟眉情目,娇而不弱,身段略瘦,步态优美而不低俗。
就是走入大殿前,秀女能聚起来低声说话,也个个避让着她,知她出身不凡。能跟她说上两句话的,都是从小由爹妈带着认识的官家千金。
跟随着太监的引领,五人走进大殿,对殿上坐的人好奇,却无一人偷看。
司礼太监开始唱名,秀女盈盈行礼,等到皇上叫起后,也是老老实实地直视前方,不叫到名字,绝不莽撞,规矩到位。颜欢欢居高临下,别有一番兴致一一在太子上位的五年,这年进宫地位最高的是站对了队的冯惜光。如今冯家半倒,就换刘家女抬首挺胸,当那只领路羊了。
她辨别着一行里有没有自己的老熟人,其余的也是徐皇后这种老司机叫得出名字官家女,但她独独知道刘润茗一一上辈子颇得太子欢心,加上出身也好,封为刘昭仪,九嫔之首,二人倒是没积下怨,许是她虽身有盛宠,却是二嫁女,而她奔着后位和诞下皇子的野心去,权衡过利弊,没必要跟她闹上矛盾。
深当你凝视深渊时,深渊也在凝视你。
在叫起表演才艺的时候,刘润茗才自然地扫过坐在上首的四人,最在意的自然是皇上,其次的就是当朝第一宠妃颜贵妃。
正好,二人目光相交。
虽不算天雷勾动地火,但颜欢欢恶趣味顿生,朝她笑了笑一一:‘开启一秒的黑恶势力光环。’
下一刻,优雅站着的刘润茗身影一晃,堪堪站稳,脸色却刷地白了,无礼地定睛望着颜欢欢,眼中惊怖莫名,在安静又没有值得害怕的物件的大殿里,这神色显得蠢笨可笑了起来。徐皇后心中噫地一声,这是作甚?头一个秀女就来这种出奇不意吸引皇上的
招数?
不像啊,刘家会这么教女儿?
再顺着她的视线去看,是假装在看远处风景,含蓄微笑的颜贵妃一一怪欠揍的,但哪里恐怖了?
“刘氏?”看在两家交情还不错的份上,她轻轻出声提醒。
“臣女失态。”
刘润茗飞快回过神来,也无暇去想原由了,垂首请罪。
这话徐皇后没接,太后出身不显,对这些贵女不太感冒,没理由替她开脱,就等皇上开口。
“朕记得,大理寺卿,很讲规矩礼数,”
皇上注意到她的视线方向,他自然不觉得欢欢有什么恐怖的一面,能吓得她花容失色。在选秀上玩小花招的人不少,新帝喜好未明,底下削尖了头都想成为第二个吃螃蟹的人,可是他没料到,刘家女都要这般行事,而且还拿她作筏子,这点最令他反感。
“可惜,规矩如此,才艺更不必看了,下一个。”
短短两句话,就将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