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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段扬的神情反而让她觉得惊奇了。

    “阮医生,这小护士,不是有事儿吧?”段扬还在惊讶中没恢复过来,“怎么说话这么奇怪?不能好好说话吗?”

    阮流筝也不懂了,刚才谭雅明明说得很好啊,还要怎么说才算好?

    “段警官,谭护士刚好很忙,可能有没说清的地方,我等下再跟她说说,你现在有什么需要跟我说也是一样的。”她当然不希望谭雅被误会,帮着谭雅说话。

    段扬更愣了,摇摇头。

    “那好,那我也先忙了,有事按铃。”没事就好,她舒了口气。

    一个月,真的很快。

    这一个月和平时并没有什么不一样,新的病人收进来,康复的病人出院,医院里不过是这些在循环更替。

    段扬在这个月里出院了,流筝给他开医嘱时,他看着她,欲言又止。

    阮流筝以为他是对后续的治疗有疑问,给他解释,“我给你开了口服药,回去以后记得继续吃,复查的时间我也给你写下来了,你们工作忙,最好在手机上做个提醒,别忘记了。”

    段扬在生活上的粗心和不拘小节,着实令人头痛,尤其令谭雅头痛。

    最终,段扬什么也没说,拿了他的病历资料走了。

    薛纬霖也是这月出的院,他一直记着和阮流筝一起吃重庆火锅的事,但是阮流筝这个月每天都忙到八/九点,不时还值晚班,哪里后空去吃火锅?只能把时间往后推了又推。

    她的忙碌,也导致和宁至谦的视频和电话时间变得极其稀少,要么是他打电话来的时候她没接到,她再打过去,他又忙了,要么,两个人都估摸着是对方的夜晚,舍不得打扰。

    于是彼此之间的联系只有他写的纸条,每天一张,从来不少。

    内容渐渐地由晨昏问安变得词语浓烈:老婆,我想你了。这句话每三天出现一次。老婆,自拍一张过来发给我看。这句话每天都有。

    直到有一天,他留言,老婆,我二十天没和你说话了。

    她心里思念的线顿时延伸了好长好长,突然间很想听他的声音,想到心肺都揪着痛了,给他留了一段语音留言:至谦,我也想你,很想,坐在地铁里,看着你给我写的字,想着想着就笑,想着想着又哭,别人都以为我是神经病。至谦,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比六年前那次你去美国的时候更想你,每天数着日子过,只希望睁开眼就是三个月后了,至谦,葡萄熟了,我爸妈前几天已经开始做葡萄酒,等你回来就能喝了,你早些回来好不好?

    惆怅地放下手机,不甘心,还是试着拨了一个电话过去,没有接

    东八区的晚上九点半,那边正是上午,他该是在手术室的。

    总是这般错过

    一天又一天

    她的北雅进修终于进入倒计时,然而,就在她即将离开前几天,朱雨晨再度被送来医院,而且是沈归陪着她来的,可是,却不是兑现朱雨晨来看哥哥姐姐的承诺,而是,她的肿瘤复发了

    如此之快

    “姐姐,我们又见面了。”朱雨晨形容枯槁的笑容像栀子花揉碎发黑的残瓣,破败不堪,可是,却仍然倔强地笑着,要将最后的颜色留给这世间。

    这样的见面,她真的宁可不见啊!阮流筝心里痛得发酸,这傻孩子,说不要跟医生说再见!不要跟医生说再见!

    将朱雨晨安置进病房以后,阮流筝回到办公室,忍不住对着窗外流泪。她恨,作为一个医生,她的力量太渺小,终究只能看着那些鲜活的生命一点点枯萎下去。

    一系列的检查,一次又一次地讨论,直到她在北雅的最后一天,粟主任和其它几个医生做出了不再主张手术的决定。

    这个结果,是她预料中的,可是,还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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