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程医生啊了一声,“没,没有啊!宁老师的御用我们怎么敢支使!”
这话惹得丁意媛又多看了她一眼。
好在程医生说完便笑嘻嘻地出去了,她也只好摇头。
“阮医生。”他示意她坐下,“我们谈谈十五床。”
十五床就是蔡大妈。
“嗯!”谈到正事,她也就忽视了程医生的小玩笑。
其实私下里没人的时候他还是会叫她流筝的,每一次他叫她的名字,她心头仍然会突突直跳,可是,他眼睛里的清澈和清冷,却每每都能及时提醒她,让她心头的火花和不安沉寂下去。
所以,面对他时,她眼睛里此时也是清波一片了。
她在他对面坐下,猜测他是要跟她说明刚才蔡大妈说的话。
他看着她,眼神淡淡的,和看丁意媛以及其他人没有任何不同,“阮医生,蔡大妈情绪有点儿不太稳定,刚刚单独跟我说,她不想做手术了。”
“因为害怕吗?还是”她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但是他应该明了。
65岁的老太太,身边又没有个人伺候,要做开颅手术,心里有多害怕完全可以想象,但也有可能老太太是顾忌着家里或者费用的问题。
“老人自己说是怕,说这脑袋都打开了哪里还有活路,不如不做了。但我看不是。”他顿了顿,“虽然说手术做不做决定权在病人自己那里,我们只能提出治疗方案,但是这手术不管做不做,蔡大妈那都要留点心注意着点儿,别出什么别的事来才好。”
“我知道了。”她点头应承。
“本来如果有家人照顾的话,这些也用不着我们医生操心,但蔡大妈这种情况,既然来了我们医院,还是担起这个责任吧,你是主刀,又是女人,可能有些话好说一些。”
“嗯!明白!”她郑重地应道,原本他不说,她也准备去看下大妈的。听着他的嘱咐,突然又想起了丁意媛今早赞扬他的话,不禁抿唇一笑。
他倒是被她这一笑给笑糊涂了,瞪着她,“笑什么?”
她不说,只是抿着唇,看着他笑。
他愈加懵了,还道自己脸上有什么,伸手摸了一下。
她噗嗤笑出声来。
从前她倒是喜欢耍些小把戏捉弄他,虽然每每他都反应冷淡而且无可奈何的表情,她自己却独得其乐。不过,现在她当然不会了。她的那些娱乐他的方式并不能讨得他的欢心,她懂的。
“没事!我走了!”她笑着准备离开。
“等等!”他又把她叫住。
这时候,大家都忙开了,办公室便只剩下他俩人。
他顿了顿,脸上的表情略略不自然,“流筝。”
她轻轻一笑,垂下眼来,流筝两个字的余音就像在风里飘摇一般。
“那天我回去跟宁想谈过了,已经把事情解释清楚。”
原来他不自然的原因是这个
“嗯,好。”她也没多说什么,垂眸间,时间停滞下来。
“很抱歉,给你带来了困扰。”他低低地道,很是诚恳。
“呵”她还是轻轻一笑,“没事,宁想挺可爱的。”他最擅长的事除了动手术还有道歉,她已经记不清自己听过多少次道歉了
“还有,我今年在做一个新课题,你有兴趣的话也加入进来吧。”
他说这话的时候,就好像平时开医嘱时一样寻常。
她愣了一下,“我不是北雅的,好像不能吧”
“能!这个课题没有限定只许北雅医生参加,当然,你如果想进北雅来”
她听了赶紧道,“不不不,我不想来。”
她这如避蛇蝎的样子让他把没说完的话吞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