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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内已经放弃的,不可能再回头,撕掉的,已成过去,她只能一切重来,她会重新考研,考本地的学校,不要跟他那么远。

    他和宁家人对于她考研的计划自然是十二万分的支持,只是,她的三年考研路,还真是一个又一个故事,或者说,叫事故吧

    第一年,她新婚,一个新的家庭,她又渴望走进他心里,花了些心力适应婚后的生活。婚后不久,妈妈因一次意外摔伤了腿,而爸爸也几乎在同一时间第一次犯病。

    那段时间,她没有心情看书,而他,也累得瘦了一大圈。

    他自己本来就很忙,工作之外的时间便全部花在医院里陪她爸爸,照顾她妈妈,昼夜不分,完全不让阮朗插手医院的事,只说要阮朗用心念书。

    虽然他承担了绝大部分责任,可是,她还是没能好好准备,第一年考研就这么失利了。

    第二年,大约是她心太重,用力过猛地复习,他几度劝她劳逸结合她都没听,结果是考试前一天生病发起了高烧,英语和政治都考了个一塌糊涂。

    第三年。

    第三个年头,董苗苗结婚了。她知道他去了云南,亲手把董苗苗交给那个军人。他只有一天时间,半夜坐飞机去的昆明,再连夜租车赶到部队所在的小镇,只为了那一刻,然后,再马上返回北京,回到家时,又是半夜。

    第二天有台大手术,他是一助。

    他进门的那一刻,她看见他疲惫的眼,还有终于舒展开的眉头。

    她早已习惯了什么都不说,只为他端上温热的粥,卧室内温度早已调到最好,安排他尽早睡觉,只因他第二天有台大手术,她不敢浪费他一点点休息时间。

    董苗苗找到了属于自己的幸福,大约,他也终于是放下了。

    这三年里,仍有多次出国交流的机会,他都没有去。而这次之后,已经博士毕业正式入北雅工作一年的他再次被派往国外交流神外。

    此次,他终于接受。

    毕竟,再没什么可牵挂的了,不是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直觉,他这一去,她是不是就永远失去他了?

    在他出国前一晚,她仍是做了丰盛的一顿,准备了红酒。

    她从不喝酒,即便是他为她家人准备的各种盛宴,她也不喝,但这次,她举着杯问他,可不可以陪我喝?

    她要他陪的事,他从来不拒绝。

    那一晚,他和她都喝到微醺。

    醉意朦胧中,她问他,“学长,三年了,你爱我吗?”

    微醺后的他,眼睛更加明亮,闪闪烁烁的光点里,是沉默,是怜惜,是迟疑。

    她觉得所有的酒液都在心尖上潺潺淌过,她抚摸着他的脸,“一点点呢?”

    他抓住了她的手,眼神里有着躲闪,“流筝,不用瞎想,我去一年就回来了。”

    那一晚,真的很疯狂,她缠着他,几乎一个通宵。

    他离开的时候,没有叫醒她,可是她知道,一切都知道,她只是不愿醒来,不愿睁着眼看着他离去,更不愿去机场送他。不送别,是否就像没有离别一样?

    他走了,留下了一张纸条:流筝,我走了,没有叫醒你,保重。落款是至谦。

    她还从来没叫过他至谦呢

    看着这张纸条,她的眼泪终于哗哗直下。

    而他,却不知道,他留下的不止一张纸条。一个月以后,她怀孕了。

    这,真是一个意外。

    从在一起第一天开始,他就一直用套的。

    她从来没逼问他为什么不要孩子,他不想要也好,暂时不想要也好,总有他的理由。而且,他博士在读期间那么忙,大约无论心理上还是时间上都不是要孩子的最佳时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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