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那么的突然,电视上刚刚才开始紧急通知的核弹袭击的消息,屏幕就突然雪花一片,我已经觉得玻璃在随着某种高频嗡嗡作响,我立马钻进了冰箱里,死死地扣住了门。
接下来的事,我什么都不知道了,只记得我醒来的时候,眼前一片黑暗,寓所已经消失了,看起来是冰箱被冲击波随着墙壁的坍塌吹飞了出去。
因为不是在最中心,我避免了被核弹将物质彻底离子化的命运,我还活着。
可是我浑身的骨骼不知道骨裂了多少处,稍微一动就是剧烈的疼痛,所幸的是没有真正的折断和错位,也不知道被最强烈的辐射辐射了多久。
醒来后我就在流鼻血,我知道我完了,甚至我连擦鼻血的动作我也做不到,只能躺在废墟上,一边流着鼻血,一边呆呆地看着赤色的天空,黑色的大雨整整下了三天。
我就在雨里泡了三天,迷糊地睡着,吐着,疼着,几乎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活着,还是已经;来到了地狱。
三天后,雨停了,我竟然发现,我可以爬起来走了,虽然还有点心悸,有点头晕,不用猜也知道骨头竟然愈合了起来。5cz
自此,我成了一个看起来很憔悴的人,总是长长的头发遮盖着脸,没有人知道我在想些什么,没有人知道我会做什么。
战前,我就是个堕落的人,对生活迷失了方向,战后,我一头扎进了聚集区这个深黑色的大泥潭,在刀光剑影和枪支弹药里游走,我伤痕累累,却总是奇迹生还,这一切,是我最大的秘密。
我从来不想明天会发生什么,能死最好,可惜我也死不了,虽然,我的心脏,好像还为着某种希望
我扯下绷带。扔到了一边。甩了甩头发。满是灰尘地风里。我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摸了摸还跟着我地霰弹枪。裤带头里地竹片应该还染着血迹。
我在屋子边上转着。曾经。我好像藏了一件心爱地东西在这附近。我转悠着。看到了那株小树苗。在角落里干巴地站着。
小树看起来已经枯死了。当时。我还以为它能活下来地。它在一片丛林里。旁边都是烧焦地树木。它却长了出来。冒着鲜嫩地绿芽。可是那里地土地已经焦干了。我就把它移植到了这里。没想到。还是死了。
我愤恨地看了一眼天空。还有什么能活?为什么一点希望
我找来一块碎木板。掘开小树附近地一块土。我记得很清楚。就在这个位置。没挖多深。就碰到了东西。我用手扒拉扒拉浮土。把它拿了出来。
这是一个油布包。用胶布裹得严严实实。看起来很难撕开。我稍微捏了捏。搞清楚了方向。轻轻地对下一顿。刺啦一声。一个惨白色地锋刃露了出来。
我顺着裂口,轻轻抽出了这把军刺,一把老式的56三棱军刺,血槽中还隐约有些黑色的血迹,我不禁轻轻地说了声:“老伙计,你还好吗?”
这把刺刀伴着我度过一段难以回首的日子,自从用惯了我的这把短管霰弹枪之后,我就很少再用它了,有时候不想看见鲜血顺着血槽嗤嗤对外淌的样子,更不想看见那些几乎成方形的伤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