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没有寻到发起反击的机会,就得想办法一直拖延时间,直到这关游戏结束。到那时,就算秦铮救不了自己,钱君霆也一定会chā手的。
当然,这只是下下策。
“呜……”殷凝将所有的尖叫都化成一声咽呜吞进自己的肚子里,由于疼痛地刺激,她的泪腺不停分泌着泪水,眼窝里已经盛满,然后滑过鼻梁落下来。
好半天之后,殷凝开始习惯这种疼痛,缝合才终于停止。头顶幽幽传来黑色斗篷变了形的声音,“只可惜你活不了了,缝合得再好,伤口也长不起来。终究只能是个疤,看来还是得绣朵花上去才好看。放心,我会等把你的皮扒下来之后再给你缝上去的。啧,怎么这么会出汗,真麻烦。也罢,让你再多喘几口气,不然一会儿做防腐处理的时候更麻烦。”
“你到底,是谁?”殷凝不死心地重复问题,“既然我马上就要死了,起码,你让我死个明白,行不行?”
“呵呵呵,你真的当别人是傻子吗?”黑色斗篷轻笑了声,“乖乖地给我闭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拖延时间。”
糟糕了,黑色斗篷看出她的用意。殷凝咬了下嘴唇,他叫她闭嘴无非是对她的问话感到不耐烦,如果自己再多说些什么,可能会让他失去耐心。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可是个典型的强迫xìng人格,不管多急躁,都会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妥善地完成手头上的任务。
所谓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活命与否,就看自己敢豁出去多少。
越是不让她说话是吧?她就越是要说!
“没错,我是在,拖延时间。”殷凝破罐子破摔,“既然你已经,看出来了,肯定就会,有所防备,也不怕我临死前,多废几句话吧?”
其实经过刚才的无麻yào缝合,由于疼痛的刺激,倒是让殷凝清醒不少,口齿灵活了很多,身上的气力也回来了些。但她依旧得装大舌头,说话断断续续的,不能让对方发现。
黑色斗篷正在用干净的yào棉给她擦去伤口上的血迹,听到她的话,动作明显顿了顿,手里也加重了些力道。思索了片刻后,轻哼一声,“也好,反正你是逃不掉的,让你做个明白鬼也没关系。”
呼……
殷凝心里松了口气,“你是这个游戏的,参与者吗?”
“你说是就是,你说不是就不是。我恐怕你心里早就有答案了,又何必问我?”黑色斗篷将带血的yào棉扔到边上的托盘里,又走到大锅边上,踏上垫脚凳,搅动里面的填充胶。
“假设你是,那你不就是被游戏幕后人,利用的棋子吗?他给你,什么样的好处,让你为他杀人?保全你的命?”
“呵呵呵,你很聪明。可惜还不够聪明。”黑色斗篷专心的搅动大锅里的胶体,头也不回地说,“我和他的jiāo易并不是我自己的命,而是你们的命。”
殷凝心里一紧,同时对他的答案感到匪夷所思。他为钱君霆杀人所得到的好处,竟然是其他人的命?他要别人的命干什么?难道是说……就像现在的自己一样?他要别人的命,用来虐杀?
那么言下之意是不是说,钱君霆把自己的命倒手卖给别人了?
他到底是谁?为何如此冷酷残忍,轻贱生命?
不知为何,殷凝忽然想起脸上纹了个黑色泪珠的男人。因为那个纹身的含义,就有死亡、杀戮的意思。会不会他就是黑色斗篷?钱君霆的爪牙?杀人的工具?潜伏在这栋房子里的鬼?
只是这个男人真的是所谓的“巫蛊专家”么?真的精通巫蛊之术吗?
不,不对。殷凝觉得这个假设有问题,却又一时半会儿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因为一直以来,在这关游戏中,对巫蛊学说最为了解的,不是舒才对吗?她会算卦,又识得蛊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