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水不犯河水,没想到他居然打起春风路的主意了。谁都知道,春风路是块肥ròu,洪哥怎么舍得把这块富得流油的肥ròu拱手相让?今天就是大家都来展现实力,看看谁更强更狠!晓露漫不经心地听着,对这些江湖纷争没什么兴趣。因为讨厌他们的唾沫,她夹菜只夹自己面前那盘白切鸡。
洪哥看晓露闷头吃饭,见一个跑堂的伙计走过,便招呼他过来:“再来一盘白切鸡!我看波嫂就喜欢吃鸡!”洪哥的声音很大,全场哄笑起来。波仔急得涨红了脸。他偷偷握住晓露的手,担心她生气扭脸走掉,那场面可就尴尬了。晓露挣脱了波仔的手,毫不介意地笑了两声:“这鸡又滑又嫩,是真的很好吃。”这时跑堂到了面前,洪哥问:“新来的?”跑堂答:“是。你们这桌再要一盘白切鸡?”“是呀,告诉厨房快点!”那个跑堂点头哈腰地答应,转身离去。他经过晓露身边的时候,晓露嗅到了一种熟悉的气息。她看了这个跑堂一眼,他的手大得像个盘子,拿菜单的样子也不太自然。她起身问他,卫生间在哪里?他指了方向。晓露跟在他后面向卫生间走去。晓露注意观察他的脚步,沉稳有力,落地生根。没有几年的马步根基不会有这样的步伐。难道大可以的老板是武林中人,连招的跑堂也是武林高手?晓露带着疑惑从卫生间回来重新回到座位上。她问波仔:“这里虽然是个大排档,但做的白切鸡倒是真的好。不知老板是哪里人?”洪哥抢先答道:“算你识货,这里的老板是我的清远老乡。清远的人,清远的鸡,我说的是真正的鸡啊,在整个广东都是鼎鼎有名的。这里的鸡全是从清远运来的,所以才这么好吃。有时候,这大排档做出的菜可是胜过许多五星级饭店的。”说完他转身大叫,“老胡,出来一下。”过了一会儿,从厨房走出一个矮个子的男人,洪哥抓过他向晓露介绍:“这位便是这里的老板,姓胡。是我们清远的老乡。老胡,这位你没见过的美女是我弟妹,也就是我妹妹。她很喜欢吃你们店里的白切鸡,你记住了,以后不管她什么时候来,带多少人来吃都记在我账上。”胡老板冲着晓露勉强笑了一笑。晓露觉得他笑得比哭还难看。
晓露一眼看出这个胡老板不是什么练家子,四肢绵软,眼神散乱。他看起来心慌意乱,不情不愿,难道是在担心洪哥这几十口人吃白食吗?也是啊,别说这样的小饭店,就是再大的饭店也经不住这些人常来白吃白喝。他们现在吃的每一口都是在吃老板的心头ròu啊。胡老板对各位哈着腰说:“诸位慢慢吃,厨房忙,我过去照应一下。”胡老板走后,大家继续吃饭。晓露慢慢地扒了一口饭,突然觉得背后的毛孔立了起来。这是危险即将降临的信号。三年的特训让她具备了预知危险临近的本能。波仔问:“怎么了?”他敏感地察觉到晓露的轻微异样。她没有回答。环顾四周,周围的人都在jiāo杯换盏地庆祝胜利,没有发现什么异样。但第六感官告诉她,危险,正在一步一步地靠近。这时,刚才那个跑堂正端着一盘白切鸡走过来,当他走到离洪哥这一桌半米远的地方时,做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动作,右手向怀里掏去。说时迟那时快,晓露一把把波仔按倒,一步闪到那人的身边,扣住他的右手,一个漂亮的勾脚把他放倒。
晓露没想到,那一天在大可以餐厅,就是这个本能的动作让她与洪哥这群人结下了说不清楚的缘分,将自己带进了“洪兴会”。装着白切鸡的青花瓷盘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破裂声,鸡ròu散落在地上。一把五四手qiāng从他怀里掉了出来,被晓露一脚踢到桌子下面。突然的变故,让洪哥大惊失色,洪嫂发出一声尖叫,掀起桌布就往桌底钻。波仔从椅子上爬起来,愣了两秒,对周围的人发出喊道:“傻站着干什么,抓住他!”洪哥旁边的那两个贴身保镖最先反应过来,跳上桌子,往那人的方向飞跃过去。其余的人也反应过来,蜂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