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油腻的道袍包上老母鸡,便鸟悄的窜进了院子,看着四周静静的,我心中松了口气,想来是观主老道没来,以往这个时候山上道观主便会来找老道士下棋,那老头见我总是扳着脸子,一来二去我还真有点怕他!
“老头子,我买了鸡回来了,今晚上总算不用吃萝卜了!”
要说起吃萝卜我是这辈子都不想吃了,前一阵子老道士去采购粮食,结果手痒痒,就去赌了一把,这下可好,本来是买菜的钱,让他输了大半,最后只能买回来一小车萝卜。
我是早上吃,中午吃,晚上还吃,一天天放屁都是一股萝卜味,最后吃得都要吐了,总算是把那最后一筐萝卜消灭掉了。
对了,我现在叫司徒懿,这是老道士给起的名字,他叫司徒元清,别人都叫他元清老道,我也就随了他的姓。
老道士说我蔫坏,鬼主意多,跟三国时期的司马懿很像,前世没准是本家,便给我单取了一个懿字。
我这个人对名字风水什么的都不在乎,别人叫我狗剩我也答应,叫我司徒懿我也答应,老道士喜欢叫我崽子,山东那边管自己孩子有时候就那么叫,我问老道士是不是山东人,他也不说,每一次提起以前的事,他总是拉着脸子不愿提起。
我知道老道士是心里有事,我也就不多问了,后来有一次听观主跟一个大喇嘛说起过,好像老道士以前有过两个徒弟,不过最后都死在了墓里。
老道士大徒弟叫司徒鸿,也就是我大师兄,他小就跟着老道,本事学的也是最多的,不过后来改革开放那会,他仗着自己有点看风水与寻龙点穴的本事,就跟着一帮南边的土夫子干起了盗墓。
老道士不止一次说过,常在河边走就没有不湿鞋的,他早晚给搁在墓里头。
果不其然,有一次我大师兄跟着一帮人去了秦岭,就再也没回来过。
后来老道士就收了我二师兄,我看过他的照片,是一个比较斯文的人,有点像个书生,不过据老观主说,我二师兄是道上比较厉害的,十分精通奇门八卦,本事大,人也就傲了起来。
有一次他居然打起了朱元璋的墓,那个地方多少年了,谁也不知道朱元璋埋在哪里,我二师兄收了人家很多钱,具体多少我也不清楚,他就跟着几个日本人去了那里,这一去就是三个月。
最后我二师兄是活着回来了,不过据说样子十分惨,一条胳膊都被什么东西咬断了,他留下了一个关于古墓的地图,让老道士一定要阻止那帮日本人,就了咽气。
后来老道士就隐居在句曲山,说什么也不愿意再提那两个徒弟了。
直到后来有了我这个弟子,老道士就希望我继承他的衣钵,便将祖师爷留下的道藏秘术都jiāo给了我。
其实也就是一些鬼画符一类的东西,不过我比较聪明,学什么都快,也算有点名声,不过都是一些不好的名声。
因为我总是喜欢去村里看大姑娘在河汊子洗澡,一来二去,大家都叫我小贼,我也声名远播,就连隔壁村的大姑娘都知道我了。
“nǎinǎi个呆皮!”我一把推开朱漆大门,走进了屋去,只见宽阔的屋内显得十分出尘,看样子老道士打扫过了,那木板上是新铺的八卦毯子,正中还生着在熊熊燃烧的丹炉。
远处两张竹板床,一张书案,显得十分简单,这就是我跟老道士平常生活蜗居的地方。
“小崽子回来了,不好好修道,又去耍了?”
说话的就是老道士了,别看他穿着道家上清云袍,满头白发跟皮肤却跟婴儿一样,看上去比我还要俊俏三分,就是传说的那种鹤发童颜的仙人模样,这样子一去骗人,一骗一个准。
我将手中拎着的老母鸡到一旁,坐在老道士身前看着他,只见一枚玉简破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