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雨还在下,夕阳在qiāng声之中展露锋芒,点燃附近的火烧云,我雇的人和苏牧北的送葬队伍在雨中拼命,晚霞在每个身上都生成淡淡的光晕,而我就站在雨中仰面朝天,感觉理智正在被什么一点点吞噬,我居然爱上了杀戮,感觉自己非常了不起,很有成就感。
qiāng声停止,天上不知从哪飞来了数不清的乌鸦,瞪着黑亮亮、圆溜溜的眼睛,成群结队徘徊在我和苏牧北头顶,旋窝一样深邃。
苏牧北倒在晚霞创造的一片绚丽红中,在一个焦味浓郁的土坑中垂死挣扎,周围还有几具尸体,及一辆燃烧的轿车残骸。
他半个身子被一口棺材压着,根本动不了,而棺中的訾慈睡颜恬静,一身红色婚纱,还能看得出她生前是怎样千娇百媚。
“你们别想得到那样东西!做梦也别想!”苏牧北冲我们大喊,我冷笑,他说的‘东西’应当是魔盒,看来他很聪明,居然能猜到我来惹他的意图。
这时,旁人用眼神问我,要不要给他点厉害瞧瞧,我默许,结果那人开qiāng很准,一qiāng打穿苏牧北想要移开棺材的手,霎时鲜血四溅,绚丽极了。
苏牧北是条硬汉,手被打穿了,腿被轧弯了,居然还能对我笑,嘲笑。
我看他不见棺材不落泪,一跃过去照他脸上狠踢一脚,却不料他骨子里远没有表面上那样坚不可摧,他死掉了,到死脸上都挂着对我的嘲笑,我一阵发呆,计划彻底失败!
为苏牧北举行葬礼那几天,来吊唁的人是清一色的黑,阵仗非常惊人。作为他名义上的弟弟,我一个人跪在家属席,华雄英和老萧陪在旁边。
葬礼上,时不时有人跑来老萧耳边说悄悄话,看得我担惊受怕,好几次忘记家属答礼。
最后,当老萧从正面搂住我,细声安慰我,华雄英从背面抱住我,劝慰我不要伤心的时候,我哭了。
我在他们中间垂首静立,眼泪珠滚玉盘似的落在他们肩上,华雄英伸手来抓我的手,想给我打气,可我却不能把手放在他掌心里面,因为他的手太温暖了,我这双手又太脏了,因为怕雇来的qiāng手把事捅出去,因为此,我杀了他们,一个人杀了全部人,我不能回头了,已经没有了回头路,但我不后悔,说好的,不后悔……
事后回到宾馆,我睡到半夜忽然惊醒,确切说是被一种味道熏醒的,那是血的鲜味,来源正是我的双手。
我撞进洗手间拧开水龙头,反复冲洗每根指关节,最后指甲变成珍珠一样惨白,肌肤都泡皱了,那股味道依然在,可恶又可恨!所以我又反复冲洗,一直到天亮。
之后一天如此,两天如此,天天如此。
那段日子我躲在宾馆不敢回去见姨妈,突然之间有一天,廖芷君打来电话说,他搞清了苏牧北藏匿魔盒的线索,目前线索在一个人身上,华雄英和老萧正赶到那人家中。
我听后彻底蒙了,华雄英和老萧怎么会沿着魔盒这条线索去寻人,难道他们知道凶手是我了?
我焦急起来,廖芷君话没说完,我就匆匆挂掉打到老萧家去,接电话的是位钟点清洁工,对方和我说了老萧的去向,我一听位置就在自己这座城市,于是风风火火赶去消灭证据。
那是个挺干净的小区,人口格外密集,我大白天摸过去,到了位置才恍然大悟自己只有一个大概地址,确切的完全不知道。
我很急,非常急,急的原地乱转!眼睛四处瞄,瞄到谁,感觉谁都像那个知情人。
要不然大开杀戒把这里踏平?我心中冒出可怕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念向越来强烈。
恍惚之际,我眼睛又一次三百六十度环视,意外发现到一抹身影,是海涵。
他在一间网吧里面,出挑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