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他好像眯起眼睛,在我看来,那双蓝眼睛染血一样,竟是酒红色的,我一怔,认为自己眼花,眼睛立时一闭再开,之后细细一瞧,他眼中果然没冒光,而且笑容还是那样得意。
“看看吧小狠dú,我找到线索了。”他说道。
有线索是好事,我走过去一看,他手指挑开一小堆沙砾,下面一块木板,几乎被海水泡烂了。
我问他那是什么,他说是棺材,还说附近有很多这种棺材。
我心下一惊,他起身指给我看,我顺着他手臂向前望去,只见海岸线以北几乎全是土包。
土包大部分被潮水冲散,露出来半截、一大截、或整口棺材,那些棺材形状鲜明,体积却很小,小到装骨灰坛怕也不够用。
“这么小的棺材,能装人吗?”我说。
“我上哪知道去。”他凝视我说,眼中神光闪动,一看就是心里有数故意卖关子。
我忍不住要发作,他憋不住大笑起来,笑够了才对我说,小棺材也许用来装内脏,也许装婴孩,想想夏水病发会像婴儿一样哭泣,后者可能xìng较大。
我分析,他说得一点没错。
待夏水他们过来一看海岸线坟包,一样惊得说不出话。
我斗胆猜想,假如一个土包埋一口小棺材,那么小棺材差不多上万计,数量十分惊人。
继续走之前,达哈尔打开摄像机,镜头之下,我和岚泉挖出一口小棺材,岚泉一个十字架放上去默念祷文。
等我们开棺一看,顿时傻眼了,因为棺材中只有蟹子,数不清的小螃蟹只有指甲盖那么大,青黑色一片,见光就跑净了,看得我头皮发麻。
小螃蟹义无反顾冲向大海,投进洋流的怀抱。
达哈尔见状和岚泉相视一笑,两人居然各自捉起一只,往嘴里一丢,咔吧嚼了起来,还说巴巴脆、鲜得很,看得我想吐。
达哈尔果然如岚泉说得一样,鞑子太狠太生,他小螃蟹嚼上瘾了,走之前又挖出来一口小棺材抱在怀里,一边走一边吃里面蟹子,摄像机只好我来拿。
正午,海岸线那些坟包被我们落在脑后,良久,一个村落进入我们眼中。
小村位置殊高,寥寥十来间木屋建在一个海角上方,我们偏离海岸线向小村走去,慢慢见到一些渔女。
那些渔女离我们很远,在小村下方海岸线拾贝壳、织网,互相也不jiāo谈,各忙各的,也不聚在一起。
她们穿戴破破烂烂,连鞋都没有,夏水提意过去瞧瞧,我举手同意,岚泉却叫我们别多事。
“爱心多得没处放,就往慈善机构那边看看,天底下那么多悲情的人,你们救得过来吗?”
岚泉这话让我来气,他好汉子不知饿汉子饥,这时候还说风凉话,我决定晾他一阵,让他好好改造。
从我们这里进村路很难走,进村后,我累得呼呼直喘,其他人也是。
趁这功夫,我们细看村落,这里没有电线杆,每家每户门口还都搭着架子,上面晾着鱼干,一群苍蝇落在鱼干上,一旁做活的fù女也不知道轰一轰。
“好凄惨呀。”岚泉笑着,说的也一点不错,村落给人感觉就是凄惨,而且村里好像没有男xìng,我们从村口走到头也没见到一个男人。
岚泉派我去和村民沟通,问一问这里情况,我找到一个看上去模样很好的fù女,走过去和她打招呼,她一脸淡漠,见我城里来的也不稀奇,问我什么事。
我做事,最讨厌热脸贴人家冷屁股,勉强从她嘴中得知村落没有名字,外来人爱怎么叫就怎么叫,住户不多不少十五家,村里男人白天出海打渔,早去晚归,大致情况就是这样。
我听后正想走开,fù女忽然问我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