棍一点点举到他的头顶,然后猛地落在他的达特桑的车顶上,车顶马上凹了下去。
“你得到了多少好处?两千、五千,还是一万美元?”
“你究竟在说什么?”
“别装无辜了!你是想和我说根本不是钱的问题,你只是为了荣誉而战吗?没错,你的确从事着这世上最美丽的职业,不是吗?”那个男人又用厌恶的语气补充道。
这时忽然传来汽车发动机和离合器的声音,两道灯光刺穿了黑暗。
攻击者迟疑了一下;安德鲁绝望之下,猛地用力站起身扑向来人,想要掐住他的脖子。那人毫不费力地甩开他,狠狠地用拳头击中他的下巴,然后奋力奔向扶梯,差点儿撞上开来的拖车。
汽车修理员下了车,慢慢走近安德鲁。
“发生了什么?”
“我刚刚被人袭击了。”安德鲁揉着脸回答说。
“这么说,我来得正是时候!”
“如果是十分钟之前,那就更好了,但我还是要感谢你,我想你的到来让我避免了一场灾难。”
“我希望你的车子也是,看起来那人似乎把你的车也狠狠地砸了一通。但不管怎么说,被砸的是它总比是你要好。”
“是的,尽管我知道有人不会同意你的看法。”安德鲁望着他的达特桑叹了口气。
“这是自然,我是有备而来的。你的钥匙呢?”修理员问道。
“应该就在地上。”安德鲁一边回答一边用脚摸索着。
“你确定不需要我开车送你去医院吗?”修理员接着问道。
“谢谢你,没什么大损伤,除了我的自尊心。”
借着拖车的灯光,安德鲁在一根柱子旁找到了他的钥匙串,又在离一辆凯迪拉克不远处找到了他的钱包。他把钥匙jiāo给修理工,告诉他自己没法儿和他一起去了。他在拖车收据上潦草地写下西蒙车行的地址,然后jiāo给修理员。
“我需要对对方说什么吗?”
“告诉他我没事,今晚我会给他打电话的。”
“上车吧,我捎你一程到停车场外面,没人知道刚刚那个疯子是不是还在附近游dàng;你应该去警察局报案。”
“我没法儿向他们描述那个人的模样,唯一可以说的是那个人比我矮了一头多,当然这并不是我自夸个子高。”
安德鲁在街上和修理员分手后,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髋部的疼痛开始减轻,但他始终觉得有一块硬水泥似的东西紧紧地卡住了他的下颌。他完全弄不清那个攻击者的身份,不过他怀疑那人很可能是认错了人,这个想法令他愈发紧张。
“你是在什么时候出事的?”皮勒格问道。
“年末假期那段时间,在圣诞和新年之间,那时我一个人在纽约。”
“这人看上去身手敏捷,是吗?一个有家室做父亲的人,周末常和自己的孩子玩棒球。如果说你收到的匿名信是出自这样一位为了表达愤怒的父亲之手,我丝毫不会惊讶。说起来,你还是描述不清他的长相吗?”
“停车场内光线太暗了。”安德鲁说着移开了视线。
皮勒格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我和你说过退休前我在警察局干了多少年吗?三十五年,还要再多一点儿,这是挺久的,不是吗?”
“是的,我可以想象。”
“那么在你看来,在这三十五年的职业生涯中我究竟审问过多少罪犯呢?”
“我知不知道会有关系吗?”
“坦白说吧,连我自己都数不清了,但是我可以告诉你的是即使在退休后,我还是一眼就可以看出有人在掩饰什么。每当有人花言巧语试图蒙混过关时,他的言行中总有什么东西会泄露他的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