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腰扭了一下,一会儿就过去了。”
“你今天下午应该请假,回去休息吧。”
安德鲁对奥莉薇亚表示了感谢。他打算洗洗脸然后投入工作中。
望着洗手间镜子里的自己,安德鲁觉得他看到了死神正在自己的背上徘徊着,他听到自己嗫嚅着:“你正享受着再来一局的好事,我的老朋友,但是如果不再动动脑子,恐怕这局也会很快玩儿完的。你不会认为这样的机会是每个人都唾手可得的吧!你已经写够了讣告,你应该知道当计时器停止的时候意味着什么。别再浪费时间了,别再忽视任何一个细节,日子一天天过去,时间越过越快。”
“你在自言自语,斯迪曼?”奥尔森从一个隔间中走出来问道。
他拉上裤子的拉链,走近洗手池边的安德鲁。
“我没有心情应付你。”安德鲁边把脸浸入水中边说道。
“我看出来了。我觉得你最近这几天都怪怪的,我不知道你还在捣鼓些什么,但是显然你做的事情很不符合天主教徒的作为。”
“奥尔森,你可以只管好自己的事情,让我好好静一静。”
“我又没有告你!”奥尔森自豪地说道,好像正在自夸一桩英雄的行为。
“好啦,弗雷迪,你终于像个男人了。”
奥尔森走向烘干机,用尽全力拉了拉毛巾的滚轴。
“这东西好像从来没有好用过。”他说着拍了拍机器的外壳。
“你可以写一篇关于它的报道,我想会有很多人喜欢的,你这个季度的最佳报道,《论烘干机的诅咒》,作者弗雷迪奥尔森。”
奥尔森愤愤地瞪了安德鲁一眼。
“好啦,我开玩笑的,别弄得那么紧张兮兮的。”
“我不喜欢你,斯迪曼,这家报社不止我一个人受不了你的傲慢,但是至少,我,我不会假惺惺地装腔作势。很多人都等着你走霉运。你迟早要跌跟头的。”
这次轮到安德鲁来打量他的同事了。
“这个快乐的反斯迪曼俱乐部里还有哪些成员?”
“你最好还是看看有谁是欣赏你的,你会发现这个名单不会太长的。”
奥尔森厌恶地看了安德鲁一眼,走出洗手间。
安德鲁一边忍着疼痛,一边跟上他。他在电梯间前追上了奥尔森。
“奥尔森!打你是我的错。我现在冷静了,我请你原谅。”
“你说真的?”
“同事之间,不应该总是那么剑拔弩张的。”
弗雷迪看着安德鲁。
“好,斯迪曼,我接受你的道歉。”
奥尔森伸出手,安德鲁努力地握住他的手。奥尔森的手上满是汗水。
整个下午,安德鲁都疲惫不堪,无法写作。他利用这个机会重读了关于这起震惊阿根廷的事件所写的报道的开头几行。
安德鲁斯迪曼,《纽约时报》
布宜诺斯艾利斯,1976年3月24日
一次新的政变使得另一位暴君登上权力的舞台。在全国范围内取缔各类政治党派和工会组织,在严格控制新闻行业后,乔治拉斐尔魏地拉将军和军事委员会的成员们组织了阿根廷前所未有的一次镇压行动。
该镇压行动宣称将扼杀任何形式的反抗活动,消灭一切可疑的异见分子。于是整个阿根廷都陷入一场真真正正对人的猎杀活动中。只要有人反对当前的政权,或者表达了类似意见、反对基督教文明下较为保守的价值观的人,都会被视为恐怖分子,不论他们年长年幼,是男是女。
大权在握的军事委员会设立了许多秘密的集中营,创立了由警察和军方成员一同构成的特别行动部门。死神的队伍正大踏步地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