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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有人疯狂地敲着安德鲁家的门。安德鲁猜想可能是瓦莱丽的父亲要来将自己胖揍一顿,他打开门,几乎很放松;他想,缓和的语气也许可以让他少一些负罪感。
西蒙还没有进门就粗暴地推了他一下。
“告诉我这不是你做的!”他大喊着冲向窗口。
“她打电话给你了?”
“没,是我打电话过去的。我想把结婚礼物jiāo给你,又怕会耽误你的春宵一刻。我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她对你说了什么?”
“你以为呢?她的心都碎了,她一点儿都不明白,除了你抛弃她和你不再爱她了这两件事。为什么要和她结婚,你难道不能在结婚前告诉她吗?你真是个浑蛋。”
“但那是因为你们都告诉我还是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假装事情没有发生的好!因为你们所有人都向我解释说,我所感受到的一切,都只是我想象的结果而已!”
“你说‘所有人’是什么意思?你还和除了我之外的人说过这件事?你和另一个新的最好的朋友也一见钟情了?连我,你也打算要离开了?”
“你太傻了,西蒙。我只是和我的裁缝说了这件事。”
“真是越来越妙了……你难道不能就靠自己,花几个月的时间,至少再给自己一次机会?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严重的事情,会让你把这一切都搞砸了?”
“我没法儿和瓦莱丽同房,她很敏感,哪怕是最细微的地方不对,她也会感觉到的,如果你一定要我说的话。”
“不,要是可以选择的话,我根本不想知道这些。”西蒙倒在沙发上接着说,“看看我们现在的样子!”
“我们?”
“是,好,好,行了,每次你遇到麻烦,我总是感同身受替你着急,而且不管怎么说这次我还是你那短得不能再短的婚姻的伴郎。”
“你想要一份吉尼斯纪录吗?”
“你觉得去向瓦莱丽道歉,告诉她你完全弄错了,你昨天只是一时冲动,真的完全不可行吗?”
“我不知道我现在究竟是怎么了,除了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不幸过。”
西蒙站起身走进厨房。他从厨房回来的时候拿着两杯啤酒,把一杯递给安德鲁。
“我为你感到遗憾,我的老朋友,为她也是,更是为了你们两人。如果你想的话,你可以先在我这里过一周。”
“做什么?”
“避免你一个人在家胡思乱想。”
安德鲁感谢西蒙,但是他仔细考虑一下,觉得自己很可能正需要单独待一阵子好好想想。与他让瓦莱丽所受的痛苦相比,这点儿惩罚不算什么。
西蒙把手放在他朋友的肩膀上。
“你知道那个因为杀害父母被法庭审判的男人的故事吗,他在被判刑的时候请求法官宽恕自己,他对法官说,请不要忘了他是在给一个孤儿判刑……”
安德鲁看了看西蒙。两个朋友在笑声中分了手,现在只有友谊能在最糟糕的情况下令他们笑出声来。
周一的时候,安德鲁与他的上司一同吃午饭。上司选了一家远离报社的餐馆。
奥莉薇亚斯坦恩从来没有对他的任何一篇报道表现过那么强烈的兴趣。她从来没有那样认真地询问过安德鲁消息的来源、访谈的情况,以及他的调查方式。整顿饭期间,她甚至连自己的碟子都没有碰,就那样认真地听安德鲁讲述他在阿根廷的旅行,就像一个孩子听成年人讲述复杂曲折的故事一样。在安德鲁的讲述过程中,有那么两次,他相信自己看到奥莉薇亚斯坦恩热泪盈眶。
在午餐快结束的时候,她握住安德鲁的手,感谢他为本次出色的工作所付出的努力,并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