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盈给吊了起来。这时,有许多人高喊:“吊死他!吊死他!“另一些人叫道:“没那么便宣!得先让他尝尝咱们吃过的苦头!“直到傍晚,才把王常盈放了下来,然后把他关进一间窑洞里,派人看守起来。
大会刚一结束,就有二、三十人来到了地主家里,撵走了地主婆和她的女儿,在大门上贴了封条。这两个女人只好到邻村去投靠亲友。当天晚上,工作组的五个干部和斗争地主的积极分子们分头到村里四处了解群众的反应。有人拍手称快:“这叫做罪有应得,那小子坏透了:“也有人论“大便宜他了!他干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啊!“深夜,在一家大院里召开了积极子大会,与会群众达一百二十人之多。会上,干部们问人民“怎么样,干得带劲吗!人们异口”同声回答:“痛快极了!”可是究竟如何处置王常盈,一时还决定不下来。会上有一半人赞成把他打死。也有个别人说:“可他是上了岁数的人了。有一部分人还没有拿定主意。也有人提议,应该把王常盈的管家、富农石平华也抓来同地主一块斗。但这条建议最终还是被否了。人们说:“吃西瓜拣大个的,先拿大头开刀!”最后大家一致同意,王常盈杀了人必须偿命。但如何处死他呢?是把他送到区里去判刑呢,还是由群众就地结果了他,或者还有其他什么办法?有人说;“如果把他送jiāo军事法庭以汉好治罪,给他一颗子弹也未免太便宜他了。咱门不如来个先斩后奏。““那谁敢下手?”有人问道。这一问使所有的人不约而同地喊了起来:“我敢!我敢!他用刺刀捅死了咱们的民兵,咱们就不能照样整治他?!“三天以后,全村的人提前吃了早饭,天刚亮,人们就开始涌向村子南边的广场,当天将要在那里处死王常盈。人群中有男有女,有本村的也有邻村的有的手拿镰刀、锄头,有的肩扛大刀、长矛,总共大约有七百来人。干部们写的有关王常盈罪状的布告,挂在树上随风飘动。一条罪状是:“汉jiān王常盈曾杀害我民兵三名以及积极分子一名。“另一条罪状是:“在抗日战争期间,不法地主王常盈曾榨取群众大量钱粮。“第三条罪状是:“王常盈肆意摊派苛捐杂税,鱼ròu乡里。”王常盈在三个民兵的押送下被带进了会场,顿时群情激愤,人声鼎沸。人们把面如土色、浑身发抖的王常盈反绑在一棵柳树上。王常盈偷偷瞥了一眼到会的群众,马上又把头低了下去。
此时人们心中又泛起一阵疑虑。他们不敢相信,世代的仇敌今天果真在他们面前束手待毙;他们不敢相信,今天王常盈就要象一只绵羊似的听任他们宰割。
只见马臭子从人群中走出来,站在大家面前说:“大伙儿听我说,咱们报仇伸冤的时候到了。“他的声音微微有点颤抖。“对这个罪大恶极的地主,咱们该怎样讨还血债呢?咱们要他偿命!“说完,他转过身去狠狠地给了王常盈一记耳光。这一记响亮的耳光有如晨空bào出震耳的qiāng声,立刻引起了人群骚动。地主听到人声朝他逼近,慌忙抬起头来。离他最近的人看到他嘴唇蠕动了几下,听见他说;“让我讲两句,就两句话!”站在他身旁的一个人喊道:“少废话!”一边喊一边用锄扒开王常盈的衣服,从胸前一直撕到下身。王常盈凄厉地尖叫了一声,无可奈何地垂下了脑袋。人群向他猛扑过去,满腔的怒火使他们脸色铁青,双目溜圆。一个身高体壮的农民举起一把杀猪用的尖刀,一刀扎进了王常盈的心窝。王常盈挣扎了几了(那棵柳树也随着晃动起来),就瘫软了。那个大汉又按二连三地扎了他好几刀。
地主王常盈很快就一命呜呼了,然而群众还不解恨。狂怒的群众的呼喊声响彻原野“不让他死了就没事了“先让他暴尸几天再说!“至少也要暴尸三天才许人土!”
但这种狂怒情绪终于渐渐平息下来。后来大家冷静一想,尸首放在露天会腐烂发臭,不如让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