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头,偏小夫妻俩手底下没人,要找方家借人手一用。
“欺人太甚!”方英气得拿马鞭把院子里那株百年老青松抽得一阵掉松针,对大公主愤愤道:“你们都当袁家老太太是个慈善人,偏我一直看着她那张笑脸跟个假面具似的,偏你们一个个不信!”
说着,便一阵巴啦巴啦,把袁长卿遣小厮送来的那封信里的内容大概给大公主讲了一遍。大公主这才知道,袁家老太太因为袁昶兴掉进荷花池的事,莫名冤枉了袁长卿两口子,非逼着他们认下是他们设计要害袁昶兴性命。小俩口不好跟长辈硬顶,没法子了,只得被逼着要从袁家搬出去。
“一早接到信时我就要赶过去的,”方英怒道,“偏我们家老祖宗说我毛躁,竟不许我这么去,还非要等派去帮着搬家的人带回确实的消息才许我去。这不,消息回来了,竟说不仅如此,连十三儿都被那妖婆给搓磨病了!我这才要走,你竟又来了。”
方英长年在关外,并不知道如今长大后的袁长卿是个什么模样,而跟五皇子很是亲近的大公主却是常常听到五皇子夸说袁长卿的厉害之处的。如今听着方英这么说,大公主心里只觉得一阵蹊跷:袁长卿那个小狐狸,他不算计着人就好的了,竟会生生吃这样一个大亏?说实话,打死她也不信的。
话说这德安大公主,年轻青青就守了寡,又不想改嫁,如今她唯一的乐趣就是京城里各处的八卦了。且不说袁长卿这里的诸多疑点,只这新出炉的八卦就这么自动送到她的鼻尖下,她也没有放过的道理,便忙不迭地自告奋勇要求同往,还假惺惺地劝着英姑道:“你是个急脾气的,府上的老太君又是个老实人,你们这么直接跟袁家人对上不好,只会叫长卿更难做。倒不如我跟你们过去,看在我的面子上,袁家人也不敢过份不是。”
原本正准备上马车的方老太太听说大公主要跟着去,便低头沉思了一会儿,竟是一转身,交待英姑过去看着点,别叫袁长卿吃了亏,然后她竟不去了!
方英哪里知道,袁长卿其实同时送来了两封信。方英看的是一个版本的,老太太那里看的则是另一个版本。给老太太的信里,袁长卿倒是直言不讳地把他的安排全都跟老太太说了一遍,包括叫老太太压后半个时辰再过袁府来,以便他先给袁家人造成一个他在示弱的错误印象。
只是,袁长卿和老太太都没料到,大公主会在半中间主动插一进一脚。老太太掐指一算,觉得大公主过去的效果要明显好于她这个长辈出面,于是便干脆地放手不管了,任由几个小辈去胡闹。
那英姑原就怕被老太太制约着,如今见老太太主动不去了,她巴不得这一声儿,忙拉着看热闹不怕台高的大公主,骑着马儿就向着了袁府冲了过去。
至于说方老太太回屋后怎么给袁长卿写便条,又怎么派人送过去,这二位自是不可能知道的。
——所以说,其实袁长卿不仅性情像方老太太,连这一肚子的坏水儿,都是出自这同样人前不爱言语的方老太太的真传!
一个是不明就里c怒火冲顶的方英;一个是从小在宫闱里长大,听着蚊子哼哼都能听出个曲谱来的大公主,这二人联手闯进袁家,直把老太太和袁礼打了个措手不及。他们觉得自己原算得好好的,算准了袁长卿应该不敢惊动了人的,偏这会儿不仅是惊动了人,还惊动了京城里最爱看人笑话的大公主殿下
母子二人对了个眼,老太太心一横,掏出帕子抹着眼,委屈道:“我们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这就闹着要搬出去了呢?也不知道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到底要怎么做才能称了他们的心”
她这里话音还未落,就听得袁长卿的声音在门外道:“不是长辈们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实在是我们做小辈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若是听从长辈的意思认了不曾做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