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要下车的乘客,簇拥成一群,一边惊声尖叫着,一边往另一侧跌跌撞撞地跑
有的人跑得慢了,差点就被胡乱劈砍的玻璃片儿割到,整节车厢里肾上腺素狂飙,紧张肃杀的空气里弥漫起此起彼伏的惊恐呼声。
何书墨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害怕,因为那个醉汉动作越来越危险c疯狂,简直已经激动得失去了理智。
这么近距离直面暴力场面,何书墨腿软了,第一反应也是赶紧跟着人群往反方向撤。
可是她甚至没来及挪动腿,那个疯子一般的醉汉就已经冲了过来。
周围压低的惊呼声四起。
“啊!”何书墨大叫一声,被吓得差点肝胆破裂,就连一声尖叫声都卡在嗓子眼断了音
她赶紧用手捂脸!
就在这时,她身侧忽然伸出一只长臂。
何书墨从手指缝儿里看见个大概。
动作看似很缓慢,但其实很迅疾,她身边站着的那个戴黑色平檐帽的男人从容不迫地把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扣在帽檐,动作缓慢地把自己的帽子摘了下来,接着伸出手臂,动作精准c沉稳,一下子就扣在了醉汉的脑袋上,罩住了他的视线。
然后,迅猛地朝后一拉!
醉汉猛地趔趄,似乎是被帽子遮住了眼睛,拿着玻璃片的手胡乱挥c挣扎,双腿开始乱蹬,身子朝后仰面瘫倒。
但紧接着,几乎是一秒内。
那个男人用自己的帽子把醉汉一下子猛拉到胸前,瞬息间,动作精准有力得犹如精密的进攻武器般,一只修长的手臂已经从身后紧紧地锁住了醉汉的脖子
细密地用力。
这个从背后绞杀c制服敌人的动作,是致命的。
三秒。
甚至不到三秒
近距离地看见这一幕,何书墨连一次呼吸都没吐纳完。
醉汉被他勒得似乎软绵绵的双脚都离了一下地面,两只眼珠瞪得老大,满脸涨红,面部肌肉颤动。
“呃”只听见近在咫尺的一声弱弱地,被绞住脖子勒出来的喊声,混合着肌肉撕扯的令人战栗的声音。
醉汉双腿立刻软趴趴地丧失了所有力量,就像是两根软面条般滑下来,随着脑袋一耷拉,“咣”的一声,整个人像是一滩烂泥,狠狠地被摔在地上。
整节车厢安静了。
因为事发突然,刚才的惊心动魄只用了三秒便戛然结束,没人反应过来。
何书墨因为距离太近,只觉得窒息,拼命地大口喘气,朝身侧的人看去。
个子很高,沉默,但却惹人注目。
她只能看见他的侧面和背影,隐约可见他入鬓的剑眉和微扬的眼角
似乎没有什么表情,冷掉渣的冷静。
周围的围观人群开始慢慢朝这边挪,把四周围出了一圈人墙,好事者开始激动地乱叫。
地铁进站了,在隧道里穿梭的刺耳呼啸声也渐渐减弱,广告牌的斑斓的光线照进车厢里,报站台的女声也开始播放。
他挺拔地站着,这才垂眸往地上看了一会儿,似乎心烦地微蹙了下眉。
然后他缓缓抬起两只胳膊,修长的手指摸上黑色外套上面的扣子,动作干净c果决地把一列扣子全部解开,然后,一把拉开外套前襟,把外套脱掉了。
为什么脱个外套,动作也可以这么帅c这么有男人味何书墨现在全然忘记了刚才的危险,重点再次跑偏到花痴上。
“你”她清了清嗓子开口,想问问他有没有事。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地铁停了,门打开,一阵清凉风吹进来,围观人群叽叽喳喳地低头看着这个地方,下车的人脚步匆忙,三步一回头地跑下车,准备上车的人看见地上躺了个不死不活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