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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认为要他们自寻生路,就是把他们抛弃了。西路军宣布失败后,尚有近三千人,石窝山分兵,分为左支队和右支队。左支队为主力部队,沿祁连山西进去新疆;右支队(分为三股)基本上是后勤人员伤病员和fù女,向北、向东、向南突围,分散游击,有人称之为丢包袱,吸引敌人,掩护主力(三十军)近千人西进。

    这在感情上来说,有人想不通,宁愿同归于尽,也应该“以强掩弱”,主力部队应该掩护伤病老弱fù女突围。但从革命利益上来说,应该理智地看待这个问题,与其同归于尽,不如保留革命火种。就像一个战士背着伤员脱险,敌人追至,丢下伤员感情上说不过去,不丢伤员就会双双落人敌手,理智的办法是伤员要求把他下,掩护战士脱险,牺牲一个保存一个。

    这样双方都能听从理智的召唤,也都表现得很高尚,这个道理讲透了,埋怨情绪也就没有了。

    《碧血黄沙》是历史小说,是文学作品,只要在大的方面符合历史事实,是允许根据艺术需要进行虚构的,不虚构就没有文学,不虚构就成了史料汇编。历史上没有人拿陈寿的《三国志》,去要求三分真实七分虚构的《三国演义》。

    可是我们有很多老同志不习惯于艺术规律,许多史家也绝不容忍虚构,这就很容易求全责备扼杀艺术作品。

    所以笔者在重大史实面前,是十分慎重、严谨的。

    四

    问:

    《碧血黄沙》是一部纪实xìng很强的长篇小说,在历史事实与艺术虚构方面你是否也谈一谈。

    答:

    我还想再引用一次《中国文化报》记者访问我时说的那段话,他说:“文学和史学毕竟是两种属xìng,把小说当作历史来研究,可以;当作历史来要求,则不可以,因为文学需要虚构,不虚构就没有文学也没有艺术。”

    有个别的读者,尤其是不熟悉艺术规律的读者,很容易拿着史料汇编来跟小说对照,所以,我在小说中,把某个部队番号、人名虚起来,免得来信问:××团团长姓王你怎么写成姓李了。

    即使按照史料写,也是困难的,比如九军军长孙玉清的死,很容易找到四种截然不同的说法:

    一、《长征前所未闻的故事》370页中说:“军长孙玉清被绑在pào口上zhà得粉身碎骨”;二、有的说他死时当面骂马步芳:“你们杀吧,二十八年后,老子还是一条好汉”;三、有的写他亲口向敌人承认自己的身份与敌人同吃同住,卑躬屈节,由阶下囚成了马步芳的座上客;四、孙玉清宁死不屈,刽子手马昌龙挥舞屠刀,将他杀死在马忠义住所后院的马厩内。

    马元海死的说法也是多种多样的,有的材料写毙伤马元海、马廷祥以下官兵三万余人;有的写他被解放军活捉,把他囚在木笼里在西宁游街,解放军要qiāng毙他,未及行刑,他就自杀在狱中;有的说他被老红军战士兰彦民招降,不仅没有逮捕他,反而在减租减息中保护他顺利过关,一九五一年三月病死家中。

    文学作品只能在不违背大的历史真实的情况下,根据艺术需要刻划塑造自己的艺术形象。

    像马元海的总参谋长原名张时之,小说中的张慎之是艺术形象,不是生活中的张时之。

    五

    问:

    《悲壮的征程》序言一开头就说:“举世闻名的红军长征结束不久,在甘肃河西走廊,发生了惊心动魄的红西路军战败的历史悲剧。”我认为这是很准确的说法。可是现在有个别老同志把“悲剧”当成贬义辞,认为谈“过五关斩六将”才是赞扬,谈“夜走麦城”就是抹黑,你能否就写悲剧谈谈你的看法?

    答:

    认为写悲剧就是抹黑,这是一种误解。悲剧事件,本身就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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