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第一次收获。……”
他们走出树林,紫水晶似的黄昏已为朦胧的夜色所代替。在山丘上挖掘的人群三三两两地向驻地走去,边走边喊,并互相戏闹着争夺,他们把收获物抱在怀里或是用破衣兜着。
“喂,你们挖的什么?是红薯吗?”博古,李德和他们走在一道了。
“红薯地早叫前边的部队翻了几遍啦!这是蕨根!博古同志,你给顾问翻译一下,”有个快乐的休养连的女战士送给他一块光滑的沾着沙土的山yào似的块根,“就说,这是中国洋参,看他信不信!”
“我看,他不会信。”
“不见得,不然,你试试,”那女战士莞尔一笑,悄声说、“糊弄洋鬼子还不容易?”
博古一脸尴尬且具愠色。觉得应该训斥这个顽皮的小鬼一番,太不礼貌了,但又看到她天真无邪,绝无恶意的样子,觉得很有趣,仅仅是开个善意的玩笑罢了,也不由地笑了。
“你们说什么呢?”李德发生了兴趣。
“这小鬼,要把这块营养丰富的吃了可以长寿的yào材送你。……”
“真的?”李德把蕨根接在手里,翻转着,愉快而又虔诚地说,“刚才你们就是挖这个?怎么吃法?”他做出往嘴里放的样子。
那女小鬼见此效果,得意极了,“咯咯”地笑着,用手势告诉洋顾问,可以放在锅里煮。
博古在旁边嘻笑着。
“可以让肖月华同志帮我煮吗?”李德似乎发现小姑娘在逗他,他也装作上当受骗的样子,以增强逗乐的效果。
“坏了!”女战士向博古悄悄地说,“这蕨根就是肖大姐发动大家挖的,开头大家不相信能吃,她说,她从小就是吃蕨根长大的,你看她多壮啊!要让她看到,不就露馅了吗?”
“那问题可严重了,”博古故作惊慌,“肖月华在哪里?”
女兵指着另一处山头,说她可能在那里。并担忧地说:
“她很会找,一挖一个准,我看她会挖很多回去的。……”
“看,闯祸了吧?糊弄洋顾问罪加三等,要军法从事哩。”博古作了个割脑袋的威严的动作,“快道歉吧!”
“你就说不能给肖大姐煮。……”
博古照样翻译了。
“为什么?”李德大惑不解。
女兵转身跑了。
“大概怕肖月华吃醋吧?!”博古忍住笑说。
李德仰天大笑。
这时,天边已经出现了几颗明星,向他闪烁着温柔而又热情的光芒,他那由于委屈痛苦而收缩的血液,突然流畅起来,他那一度枯竭龟裂的心田马上注满了春水。
“谢谢。”他看着那个小女兵的远去的身影消失在暮霭里,然后把蕨根塞进特大的衣袋里。……
为了宽慰李德的懊恼沮丧心情,博古作了个小小的安排,他找了个借口,把肖月华从休养连里找来。让她跟李德度过一个难得的夜晚。
这个安排在当时来说,并不容易。在长征途中,为了军纪和对部队的影响,随队的女同志大都集中在休养连,丈夫和妻子是不能在一起的,都过着清教徒似的生活。这在具有西方观念的李德来说,是很难以理解的,也是难以忍受的。每当他心情烦闷或是特好时,他总想到休养连去找自己的妻子,却很少找到住在一起的条件。李德虽然无法从这位不懂外语无法进行思想jiāo流的农村姑娘那里得到思想上的宽慰,但他们在一种人生需要的抚慰中,也有着幸福的时刻和强烈的感情。
当然,他们的感情绝不会发展成柏拉图式的精神恋爱,但是人类天然的xìngyù偏求,正好表现了人的心理和生理结构的生动xìng。
用生物学的观点来解释社会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