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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新年的前三天,除了买菜和晚饭后的散步,两人都没有出门,而是待在灿阳的出租屋里,一边各忙各的事,一边没事聊着天说着话。没有什么海誓山盟和腻死人的甜言蜜语,只是些再平常不过的家常话,比如“灿阳,给我接杯水”、“灿阳,今天天气好,要不要晒被子”、“朝阳,我这裙子后面的拉链拉不上,你来帮我一下”……
就是这些简单的如同白开水的细节,却让灿阳觉得前所未有的舒适和安逸。她偶尔从笔记本上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男人时,会生出一种他们是一对老夫老妻的感觉。然而这种感觉却让她在偶尔的某个时刻感到茫然。
“想看我的话,大胆看,不用偷偷的。”朝阳正对着手提的屏幕,嘴角分明挂着笑。
灿阳嗤笑:“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自恋?太可怕了。”
朝阳将视线从屏幕上移至她脸上,用一种诱人的声音说:“我哪里可怕了?这么英俊的一帅小伙在你面前,任你摸、任你看的,你赚得多了。”
灿阳作了个呕吐的表情:“你都是三字派的人了,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小伙。我没嫌弃你年纪大,你才是赚得那个。”
朝阳皱眉,用手撑着下巴,思考了一阵后,像得出什么重大结论似的说:“你说我是三字派,那这么说来,你是二字派的了?”
灿阳点点头,却突然瞪圆了眼,笑着扑过去打他:“你居然敢骂我?”
朝阳作出一副迷惑不解到无辜的表情:“我哪里骂你了?明明就是照着你的逻辑推出来的。”
灿阳觉得自己算是被他吃的死死的了,体力上斗不过她,嘴巴上更说不过他。
她一想到他是个开公司的大老板,而自己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行政……助理,心理就有些不平衡。
“你现在是不是很有钱?”她还跪在沙发上,声音带喘。
他微笑:“应该算有钱,但,是不是很有钱我就不知道了。”
“那你到底有多少钱?”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纠缠这个问题,也许她就是喜欢自虐。
他揉乱她的头发,笑着说:“这个我还真没有算过,要不我把银*行卡都给你,你帮我去查查?”
说着就去了卧室,拿出自己的皮夹,掏出几张银*行卡递到她手里。灿阳诧异地看着自己手上的卡,像捧着烫手山芋一样全部塞到他怀里:“我才不要。”
朝阳弯腰捡起掉落在地上的卡,又放回到她的手心,再握住她的手,郑重其事地说:“早就该给你保管了。”
“我不要,这是你的东西,当然得你自己的保管。”她抗拒地抽回自己的手,脸上升出难堪的热,好像她多么急着想要他的钱似的。
“我人都是你的了,还有什么是自己的。男人jiāo钱给自己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朝阳低着头,看着别扭的小女人。
“反正我不要,你有多少钱都和我没关系。”灿阳垂着眼睛说。
朝阳叹了口气,抬起她的下巴,用严肃认真的口吻说:“卡我可以暂时替你保管,以后结婚了,这些都是你的,但是你不能再说和你没关系。”
“结婚”两个字听在灿阳的耳里,让她不由顿了顿,短短几天,这是两人第二次提到“结婚”这个词。这是一个陌生又美好地让她想退缩的词语,她看不到自己穿上白色婚纱的样子,她突然意识到,她竟然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与他结婚后的样子。是两个人还不够爱吗?还是因为那一段被刻意掩埋的往事?又或者是她早就对婚姻失去憧憬?好像都不是,至少不全是。
“阳阳,想什么呢?”
灿阳回过神,朝阳的脸在她眼前放大,她能感觉到他干净好闻的呼吸:“以后再说吧,现在你还是自己保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