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然扯过她的包,翻出里面的钥匙,然后紧紧锢着她的手腕把她往楼上带。灿阳跟在他后头,觉得自己的手腕要被捏断,使劲去掰他的手,却纹丝不动。
朝阳开了门,粗暴地将她扯到屋里,锁上门,扔了她手上的东西,狠狠地吻上她的唇。灿阳被迫着往后退,直到抵上坚硬的门板,再无可退之路。他搂着她,啃噬她的嘴唇,见她咬紧牙关,惩罚似地咬了下她的嘴唇,她呜咽着喊疼,张开了嘴,他顺势横扫她口腔里的每一处。
良久,他尝到咸咸的血腥味,放开她的唇。她眼睛泛红,嘴唇如血,胸口一起一伏,哭音中夹带愤怒:“你是不是看我好欺负!所以这么为所yù为,一点不顾我的感受!”
朝阳回过神,心里闷痛,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冲散他陡然燃起的怒火,他想他真是疯了,才会这么对她。他放开她,一手抵在门上,低下头,无奈叹气:“明明是你在欺负我,我哪里敢欺负你呐!”
灿阳的泪沿脸颊滑落,身体也沿着门板滑到地上,嘤嘤哭泣:“我好累啊,和你在一起,我真的太累了。你不知道我有多累。”
她反复说累,泣不成声。
朝阳心疼她这种无助的样子,想起自己刚刚说的浑话,做的混账事,万分后悔,他蹲下来,抱起她,坐在沙发上:“阳阳,对不起,我是关心则乱,才会说那些伤人的话。你打我吧,骂我吧,不要折磨自己。”
“是,我是在折磨自己。我根本就不该和你在一起。”她止住哭泣,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
朝阳眼光猛然一恸,异常心慌:“不要说这种话,我只是受不了别人碰你,尤其是张君成,我害怕你会喜欢他。以后我肯定不会再像今天这样,我知道你对他不是那种情感,是我昏头了,才会失去理智,失去判断。”
“来不及了,”灿阳咬唇,艰难地启口,“来不及了,我早就被别人碰了。”
朝阳的心无止境地坠落,几乎快停止跳动,他拥抱她,企图拉回她的思绪:“我不是那个意思,阳阳,”他强自镇定,语气也很艰难:“别想那些事情。”
灿阳茫然地看着他:“可我一直没有忘记,都怪我,我不该自私地爱上你,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天命难违。不管是这段令我提心吊胆的爱情,还是我爸爸的去世,还是你哥对我做的那些事,这都是惩罚。”
她单薄的身躯像是被抽掉筋骨一样,没了生机,和十几年前那个失去父亲的女孩子重合在一起。朝阳大惊:“阳阳!别想了!”
他以为只要他不提及,只要他不再认那个禽兽不如的兄弟,和家人断绝往来,他们就可以安然无恙。却没想到,这种伤害锥心刺骨,早就刻进她的血ròu里,也深深扎在他的记忆深处。这么久以来,他第一次后悔向她坦白真相。
灿阳的黑发粘在泪痕未干的脸上,更是憔悴:“朝阳哥,如果你没有对我那么好该有多好。我常常感到痛苦和矛盾,我那么爱你,这么多年,我只爱你。可最后我才知道,你对我的好原来只是因为愧疚,想为你哥赎罪。我该恨你的,可我恨不起来。如果你哥当时没有那么做,或许你不会对我好,我也不会爱上你,后来的事情都不会有。可你这么好,我不舍得不爱你,甚至有时候我会感激你哥,你哥当时最多算诱/jiān未遂,我好像没必要恨他。要不是他,我们压根不会有在一起的可能。”
朝阳红着眼,拨开她脸上的发,抱紧她的身体,亲吻她的头顶:“阳阳,别这么想,那些都过去了。我不会再离开你,我就是你的,你想爱就爱,要是哪一天你不爱我了,我也不会逼你和我在一起。我绝不干涉你的决定。”
她放任自己在他怀中流泪,像个即将远离家乡,独自一人去到千里之外流浪的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 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