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着她,在耳边,在心底,一遍遍的回响,刺着她脑袋一阵阵的眩晕。
就像女孩说的,她没有死心,接下来的几****都等在国公府门口,而乐天就像知道她在等自己一般,再也没有出过国公府半步,她的一颗心逐渐变得冰冷,冷得就像三九里的寒冰,连最后一丝温度都被冻成了冰块,她是真的死心了。
八月初八,午门外,她亲眼看着自己的父亲被斩首,冰冷的尸体躺倒在地,而她连收尸入棺的权利都没有,她没有哭,没有闹,而是安静的笑了。瑞春坊,她见到了那名女孩,女孩笑了,笑得那般艳丽,艳丽得就像是夏日里的玫瑰花,带着血的颜色。
国公府,乐天这几日都无精打采的躺在躺椅上,只盯着手中的书发呆,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以为是暑气太过,他身体不爽利,懒得动弹,他心里的苦他诉不得,也露不得,只能傻傻的麻木自己,度过漫长的七天。
八月初九,乐天就像一个奔赴刑场的人,随他来瑞春坊的,除了林子真便只有童修德,有几名家兵守在门外,郑含巧今日化了妆,同样像一个奔赴刑场的人,可是,当她端着茶杯随着其他几名丫头一起进来的时候,手指竟不由自主微微发起抖来。
“小少爷,坊主知道你最爱喝茶,所以特地寻了一款特别的茶端来请您品尝。”一个郑含巧不认识的女人笑盈盈的说着,手对着她轻轻一挥,郑含巧垂着头,迈着已经打颤的双腿走了过来。
“好啊,本少爷最喜欢的便是品鉴新茶了。”熟悉的声音让郑含巧微抬了眸,只见乐天笑眯眯的接过茶杯,没有一丝怀疑的喝了下去,那一刻,郑含巧的心里不是欢愉,而是无边的痛苦,似乎什么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边消失不见了。
“小少爷!”不过刹那,乐天的唇边便溢出了的血,郑含巧睁得大大的眸子惊恐的盯着他,他中dú了?他死了?就这样葬送在自己的手中?
“你,就这么恨我?”乐天有些涣散的眸子看着她,唇角的血不断的滑落下来,yīn湿了他浅色的衣衫。不,不要,不该的,她不想要这样做的!
“啊!--”她再也无法承受,尖叫着倒在地上,手狠狠的拉扯着自己的头发,可再怎样也无法与自己心中的痛苦相抵消,心头一阵绞痛,一下便昏了过去。
昏倒前,她看到一个男子拎着一把刀刺向她的胸口,突然就不痛了,凉嗖嗖的,好舒服,自己死了吧?可以不用受良心谴责了吧?可以见到父亲了吧?可见到父亲之后该怎么和他说呢?他会骂自己吧,可谁管得了那么多呢?反正她的命已经赔给他了啊。
“你真是个傻子。”这是乐天失去意识前林子真说的唯一的一句话。
傻就傻吧,反正今生也傻了不止这一次,不止这一回了,谁知道以后还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呢?如果再发生,他还是会如现在一般再傻一次的吧,可能直到自己离开这个世界前,这股傻劲是无法消除了的。
次日,万俟国公遇刺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都,哗然的不只是百姓,还有三位王爷和当今,他们想不出谁会有如此大的胆量,更想不出是谁会如此的憎恨万俟乐天,所以,当凶犯落网被杀的消息传来后,这四个人受到了无比的震动。
“没想到,这郑含巧还是一烈女子呢。”相睿聪呵呵笑着,完全忘记了这一切的始作甬者便是他。
“陛下,这国公府的人想要把人拉出京都火化,可否准许?”
“准,当然要准,这可是显示万俟家名声的好时候呢。”只可惜是坏名声,相睿聪笑得无比得意。
城坊营,门口停着两具棺裹,一具是郑新寒的,一具是郑含巧的,棺裹是打开的,里面的人一览无余,城坊营的人皆摇头叹息,如此一代明相竟落得如此下场,更可惜的是他的千金,竟会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