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皇殿旁边的御书房内,相睿聪正准备上朝,刚抬脚,一个小公公便急匆匆的向这边跑来。
“何事如此慌张。”相睿聪有些不悦,怎么宫里的这些小公公们越发的没有规矩了。
“禀陛下,万俟乐天去祭奠万俟老国公了。”
“这不是应该的吗,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相睿聪有些生气,这些小事还需要向他一一禀报吗,那些管事的是干什么吃的。
“陛下,是,是他的方式,实在是有些。”小公公吞吞吐吐起来。
“怎么回事。”相睿聪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是这样的。”小公公尽量简洁而详细的向相睿聪禀报着,相睿聪的脸色漆黑一片,这个乐天简直是无法无天,这是在向他宣战吗?
他怒气冲冲的向着圣皇殿快步走去,刚走了几步,心绪猛然平静下来,不对,太不对了,这个万俟乐天不会是个如此无法无天的人,而他敢这么做原因就是,他实在是个头脑简单的人,就像那个人禀报的,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在外面待的久了,连规矩二字都不知道怎么写了。
哼,蠢货就是蠢货,无论披上多么华丽的外衣,蠢货依旧是蠢货,不会改变任何结果。想到这里,他的心情忽的好了许多,甚至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如果朝堂上没有什么恼人的奏折的话,今天应该是个不错的好日子。
这场小小的祭奠并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当天气渐晚的时候,人群散去,乐天依旧跪坐在父亲棺木前,六个侍女规矩的站在祠堂门外,不敢有丝毫动静,春天的夜晚还是会有些冷的,六个侍女看着乐天有些不安起来,难道晚上还要守在这里?
“你们回去吧。”乐天低沉的声音传来,许是一天没有喝水,嗓子有些哑了。
“那小少爷您呢?”秋蕾有些担忧的问。
“叫子晋和冬民来陪我吧。”
“是。”六个侍女点点头,秋蕾待到张子晋和冬民到来后才离开。
“小少爷,喝点水吧。”张子晋端着杯子来至他身旁,低声在他耳朵喃喃道:“你身子还吃得消吗?”
“没事。”
“你一定要没事啊,否则小少爷一定会扒了我的皮的。”张子晋抖了一抖,有时候乐天发起脾气来是非常恐怖的。
“我身体好。”影子说罢便不再言语,只默默守着棺木,不知父亲看到现在的自己会不会觉得欣慰一些?
时间倒回到午时,小少爷与乔装送饭而来的影子互换了位置,他拎着食盒回府的时候老管家连忙将他迎到竹苑卧房里,那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祠堂,所以丝毫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由于他本来身子就不好,折腾了这半晌,刚到屋里便昏昏沉沉的入睡了。
傍晚时分,六个侍女回来后便直接回了后院,想必这一天累得够呛,张子晋和冬民接替六个侍女守夜去了,冬乐本想前往,怎奈自己身体的原因,只得回了后院。晚膳后,国公府已经完全安静下来,除了那十几个家兵在院中巡逻外,已经没有了外人。
此刻,竹苑,乐天正躺在躺椅上,身上盖着织着金丝的锦被,油灯被压得很低,甚至比不过窗外明亮的月光,院子四周有竹林包围着,不会有任何人看到里面的情形。
“小少爷,丁管事来了。”老管家压低声音在门外道。
“让他进来吧。”乐天嗓子有些微哑,想来白天的疲劳还没有休息过来。
“小少爷。”屋门响过后,一个有些佝偻的身影已跪在他身侧,乐天抬眸,微微有些恍惚。
那时丁管事才刚刚而立,何时见他都一副精神奕奕的模样,转眼,他的头发已染上苍色,身子也佝偻起来,脸上的风霜也更深了几分。
“丁管事。”乐天轻柔一笑,对这个父亲的贴身侍从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