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不方便,所以自己圈了个清净的地方住。不过我们等的‘客人’还没到,现在还算清闲。”宇文希自嘲的一笑,略带调侃的解释了一句。他话里轻描淡写提到的那些,大家心知肚明。
赵芸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嘴角抽了抽。槊国使团出事的地方除了负责保护现场的岳州驻军,方圆一里内,连户农户都没有,也确实清净得很。不过,宇文希这个人什么时候竟也会用如此轻松的语调自我调侃了?不知底细的人,见了这一幕怕是会真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富家少爷,偶尔碰到了熟人,拉家常呢。
难道是宇文忌突然转头喜欢他那个新认回来的哥哥,他一下失宠,打击太大了?以至于他越发神经了?
赵芸只觉得诡异,甩掉脑子里冒出来乱七八糟的念头,笑道:“自从上次一别,也是两三个月未见。八少看着精神好了很多呢。回家果然是对的。不知道唐大人怎样了?我还挺想念他的。”
“他家有‘客人’在,这次不好出来。你知道,这位‘客人’十分重要,必须好好‘招待’。”赵芸前三句说的都是场面话,并没多少真心,后面两句才是重点。宇文希知道,也不在意,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眼看局势越来越乱,木国师在朝廷手里,就是一个很好的筹码。将他放哪儿关着,他那个父皇都不放心。只有劳烦唐怀锦带回国师府,亲自看押。而且,京师重地,一个敌国的传奇灵师,就算是俘虏,也挺让人忌惮的。
这些事儿,宇文希不说,赵芸也想到了。耸了耸肩,为悲催的唐怀锦默哀一分钟。从战争刚冒出苗子的时候,唐怀锦就是宇文忌手里的砖,哪里需要就往哪里搬。完全被动模式,不遵命就是抗旨。万恶的封建社会。
“行了,有话也换个地方说吧。”申屠白瞥了眼赵芸,见她一脸呆呆的,知道她又不知道神游到那个天外去了,没好气的抬手在她脑袋上拍了下。
赵芸回神,四下看了看,觉得自己一行人堵在楼梯口,也确实是影响不大好。腆着脸朝申屠白笑了笑,扭头看向宇文希,“那什么,八少,时辰不早,不耽搁你的时间了。您有事儿忙去吧。”
宇文希嘴角抽了抽,他在雍前的时候就习惯了白无生说话直白。但现在听到这样明晃晃的打发他赶紧走的话,他还是觉得不得劲。想他堂堂皇子,就算现在没以前受宠了,经营的势力一落千丈,但他还是个皇子不是?体内还留着宇文一族尊贵的血脉呢!
“不是嫌弃赶路一身灰吗?赶紧上去吧。”申屠白看了宇文希一眼,对他点了点头,拉着赵芸就往上走。宇文希下意识的往旁边让开,等他反应过来,那父女倆和他们身后的两名随从已经施施然越过他,头也不回的往楼上走去了。
宇文希张了张嘴,捏了下拳头,心道,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女!白画楼面对大长老的时候,也不咸不淡的,他不过是根小葱,被忽略也是正常。勉强安慰了自己一下,宇文希眼底闪过一丝苦涩,心里却更多了几分坚定。
正思忖着找个什么借口,将当摆设的这个活计也推脱掉,宇文希眼角就瞥见了一道白光。
“小子,拿命来!”
一把磨得锃亮锃亮的大刀出其不意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向宇文希的胸口。宇文希敏捷的往后一闪,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只是,还没等他站稳,左右两边脚裸,就被两条鞭子给缠了个正着。同时,一把匕首就以极快的速度朝他的背心插去。
宇文希身后跟着的两名护卫不是吃素的,一人挡匕首,一人对付左右两个使鞭子的人。宇文希就和他前面那个耍大刀的汉子较劲。
这场突来的袭击,让整个客栈都骚乱起来。店里的掌柜和小二不知道躲哪里去了,客人里,有的抱头鼠窜,有的冷眼旁观,有的兴致勃勃——看到惊险处,还会发出赞叹或遗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