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身后传来秦驷的声音:“还不睡?”
她的声音清淡的像是一汪水,浸的傅钦烨心里清凉。他转过身,顺手就把那张纸塞进了胸口。
秦驷心里一叹,却什么都没说。
一夜无话。
第二天没遇见驿站和人家,他们就在野地里就地扎营,借着这个功夫,沈德宁悄悄去见了傅钦烨,与此同时,脸色发白的瑶棋也找上了秦驷。
瑶音跟着瑶棋,她脸上很不好看,眉头皱着,一双眼睛更是瞪着瑶棋。
瑶棋一脸的泪水,一见到秦驷就跪倒在她面前:“皇后娘娘”
秦驷的目光依然在手中的书上,她只嗯了一声,也不问她来干嘛,像是不在乎,也像是无视了她。
瑶音上前一步,跪在她身边道:“皇后娘娘,瑶棋她昨天被沈公公叫去了”
她还想说什么,却被秦驷的眼神止住。
瑶音只能噤声,拼命使眼色给瑶棋。
瑶棋哪里顾得上瑶音的眼神,她又是害怕又是愧疚,只恨不得哭个昏天暗地。
渐渐的,马车里只剩下瑶棋哭泣的声音。
瑶棋很快发现了这不同寻常的静寂,在秦驷面前,她什么动作也不敢做,只抹了一把眼泪,断断续续地把昨天的事情说了出来。
沈德宁是什么人,对付一个小宫女,他有的是手段。
开始上刑的时候瑶音还是忍住了的,但等沈德宁抬出她家中的事情时,她再没能忍住,把自己经历的事情一股脑说了出来。
只是她到底留了个心眼,把卫天功的内容说错了一些,还说那就是全部功法。
沈德宁是没信的,但那个时候瑶音几个觉出了不对劲去寻她,沈德宁不想把这件事闹大,还是放走了瑶棋。
秦驷没有说话,只拿着书的手紧了紧。
瑶棋这时候再也不奢求留在秦驷身边了,她哭着说道:“皇后娘娘,是奴婢没有用,说了那么多不该说的事情,您要怎么罚奴婢都行,只求您放过奴婢的父母弟弟。”
瑶音听见这话皱了皱眉,扯了扯瑶棋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多话。
主子的处置听着就是,哪还容你辩驳。
秦驷却久久没有说话,她拿着书,陷入了陈思。
他已经开始找证据了吗,只是她虽然不是秦思,但这身子是。只要他没有找到别的证据,就不能处置自己。
至于马车上的事情他为什么又不愿意追究了呢?
“皇后娘娘?”始终没有听见秦驷的话,瑶音终于忍不住开口说话。
秦驷回过神来,开口道:“无碍,这件事别再说了,以后你们见了沈公公,别去招惹他就是。”
瑶音自然是应了,瑶棋心里更是狂喜,两人连忙跪谢了离开。
等到出了马车,瑶音立刻厉声道:“瑶棋,你可知错?”
瑶棋点点头。
瑶音冷笑了一声:“虽然皇后娘娘不追究你的错,但这样的事情可别发生下回,若是有下回,哼!”
瑶棋只觉得害怕的紧,瑶音明明是一张圆脸,平时见人也都是笑着的,怎么现在却那么让人害怕呢?
还有沈公公
车队加快了速度,紧赶慢赶,夜里也不休息了,终于在第七天的时候来到江西。
还没到江西的时候,他们沿路就已经遇见了不少灾民,等来到了江西,他们才恍然发现,整个江西已经全都是灾民了。
江西不比太原,太原土地肥沃,向来粮食充足,如今亦有余粮。可江西尽是穷山恶水,向来只有朝廷救济的,没有村子交粮的。
穷山恶水出刁民。
那些原本蹲在城墙底下的灾民,一看见车队进城,立刻躁动了起来,十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