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气了。但愿老爷的外室和私生子不是不识相,故意躲藏起来让老爷着急吧。
若是那样,跟老爷耍花招,才真的是愚蠢。
突然,吴大人听见耳边传来一阵风声,好在他年轻时也曾练过几天,连忙挪转开身子。就在他挪开身子的那一瞬,车壁上传来咚的一声,一只黑色的短箭牢牢插在车壁上。
吴大人一看,心里不禁悚然一惊,若是他刚才没有挪开,现在那短箭钉上的,可能就是他了。
他来不及多说什么,只喊道:“快追!”
吴大人身旁伺候的小厮和侍卫全都跑了出去,他这时才擦擦头上的冷汗,艰难地把短箭从车壁上拔下来。
短箭上系了一张纸条:“吴郎,妾身今已是徐娘半老,吴郎风姿仍不减当年,然麟儿却不能再等下去,他今已十五,若不能认祖归宗,不若寻一处地方,做个农夫,也好过如今的日子。望吴郎尽早抉择,三日后妾身自会出现。”
吴大人脸色沉了沉,这哪里是他那个外室的口气,这话看上去没错,可是怎么看怎么透着一股子戏谑,再者他那个外室向来无欲无求,他曾以妾位试探,她始终没有任何想法,现在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更何况能以这样的力道射出短箭的人,是他那个外室根本不可能结识的,到底是谁在算计他?若是被他知道了
沈德宁伸手拍了拍已经开始打哈欠的小太监,那小太监一看是他,顿时精神起来,弯下腰低声道:“干爷爷。”
这是沈德宁的干孙子,身为太监,他这一辈子注定无子无孙,认个干的给自己养老送终也好。
沈德宁摸了摸他的头,柔声道:“困了就先去睡吧,干爷爷替你守一会。”
那小太监停止了腰背,大声道:“不困!”
这声音在夜里太过响亮了些,沈德宁连忙捂住他的嘴:“嚷嚷什么,没得扰了陛下!”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里面传来傅钦烨的声音:“谁在外面喧哗?”
沈德宁瞪了他一眼,脚步放轻了往里走去。走到屋内,离沉木的案牍还有两三步的时候,他屈膝跪下道:“皇上”
傅钦烨打断他的话:“是皇后来了?”他声音里的期待被沈德宁听的清清楚楚。
沈德宁迟疑片刻道:“是小端子,他犯了困,奴才训了他两句。”
傅钦烨脸上的期待顿时消靡殆尽,他又恢复了平日里淡淡的神色:“是吗。”说着又拿起奏章,一手执着朱砂笔,凝视着奏章上的字,却发起愣来。
沈德宁见朱砂已经快要低落到奏章上,不禁出声提醒道:“皇上,朱砂该落了。”
傅钦烨反应过来,连忙将笔移开,可还是晚了一步,奏章上出现了一个红点。他沉默地看着那个红点,半天,才把奏章合上。
沈德宁抬头看了一眼傅钦烨的神情,轻声道:“皇上,您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
傅钦烨向后一靠,伸手捏了捏眉心。过了片刻,他说道:“沈德宁,你说女人会生气吗?”
“女人也是人,自然会生气。”沈德宁不知道傅钦烨是什么意思,斟酌了片刻才说道。
傅钦烨的声音有些苦闷:“可是朕却是头一回遇见会生气的女人,或许或许真的是朕错了吧。”
沈德宁一惊,连忙跪下去:“皇上您是真龙天子,天命所归,英明神武,何错之有。”
傅钦烨毫不理会他那一连串的马屁,只开口道:“罢了,吴大人的奏章驳了吧,皇后生育之前,后宫无须添人。”
沈德宁这才知是怎么回事,心里却还是有些诧异,难不成皇后为了这件事给皇上脸色看了?
这时门口又传来一阵喧闹声,傅钦烨心里没了期待,只懒懒地道:“你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