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礼法制度,不过几十年来到底受到了他们的一些影响,进帐之前必须先行通报才对,这是北蛮国最基本的规矩。
闯进来的北蛮族男人们显然没有把这条规矩放在眼里,他们很是随意地看了看躺在毛毡上的大汗,目光之中满是轻蔑。当先一个人随手将手中拎着的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丢到了地上,任由它一路滚到了女奴的脚边。
“啊!”西域女奴本想看看滚来的是个什么东西,结果看清楚之后立刻吓得尖叫出声,浑身颤抖不已。那个东西竟然是一个青年的人头!而且一看就是刚刚被人砍下来,上面还带着鲜红的血迹呢!随着人头的滚动,流淌下来的鲜血沾湿了地上雪白的毛毡,留下了一条红色的痕迹,带来了一股股让人心寒的血腥味。
其他闯进来的北蛮族人也将手中拿着的头颅随意地丢到了地上,每人都丢下一两个,那随意的姿态就好像他们扔过来的不是人头,而是靖人们喜欢玩的蹴鞠一样。
当先的那名男子越走越近,面无表情的样子吓得刚才那名惊叫的西域女奴连连后退,差点没被绊倒,坐到地上。那名男子不屑理睬她,只不过很随意地将脚踩在了他刚刚丢掷的那个人头上,自上而下地俯视着当初高高在上,被所有人仰望的北蛮大汗。
大汗强撑着扭头望向他,当看清他的面容的时候,喉头一阵翻涌,直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洒在了他的脚下。“阿伯那江!竟然是你?!”
“就是我。”阿伯那江抬起了皮靴,随意踢了一下脚边的那个人头,将它直接踢到了大汗的近前。用毛毡蹭了蹭鞋底粘上的鲜血,他一扫过去的恭敬,眼睛里的不屑一顾根本就没有遮掩,直接暴露在帐篷之中所有人的面前。
他的脸上多了一条血痕,从左脸颊横贯到右脸颊,甚至划伤了鼻子。这道痕迹是薛进的弯刀留下的,他当场就被疼昏过去。也幸好他晕过去了,在那场混乱之中,薛进见到他倒下就以为他已经死了,来不及查看一下就离开了,要不然他哪还有机会站在这里说话呢?
“大汗,我听说你不喜欢自己的儿子,觉得他太过懦弱了,不配做北蛮人,所以我就很识趣地帮你处理了一下他将他送到地下陪你的妻子去了,这样处置你觉得怎么样?是不是很高兴,很满意?”阿伯那江微笑着说道,那笑容之中满是狠厉,那道红色的血痕随着他的笑变得扭曲起来,看上去那么的恶毒。
大汗连忙去看他身边的那个人头,果然,那人头的面容属于他的独子!阿伯那江那个畜生竟然将他唯一的儿子给杀了!
“你!”大汗刚想说什么,但是一股股鲜血已经从他的口中流了出来,那些带着粉红色泡沫的血液沾湿了他的衣襟,并让他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
“哈哈,你也不用太感谢我,为您效劳是身为属下的我应该做的。当然,为了怕他在地下孤单寂寞,我还顺便给他送了几个好朋友过去,我想想哦,我大概是将整个王族之中所有的男丁都送去陪他了吧,相信他们会在地下过得很快活的。”阿伯那江相当嚣张地踩了踩属于王子的人头,顿了顿后,狠狠一脚将它踢到了帐篷的一边,唇角挂着冷笑望着垂死挣扎的大汗。
“你你!你这个叛徒!你这个小,小人!”大汗想要用语言表达自己心中的愤怒,也想表明自己此时此刻的哀伤,可是身上严重的伤势限制了他的行动,让他哪怕一个字也吐不出,只能艰难异常地呼吸着,咯着血。
是的,他曾经对自己的独子不满,因为他的儿子竟然劝告他不要对靖人后裔太过分,尽然让他善待出了北蛮以外的其他民族。这种做法被他视为软弱c迂腐的象征,因此他与他的儿子大吵了一架,甚至几个月不曾说话。
可是现在他明白了,他的儿子没有说错,是他想的太简单了,是他被自己的骄傲和下属的谄媚蒙蔽了双眼,使他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