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几年来,荆王每年回京几次,这一上唉,那几地的卫所和宗室藩王俱和他交好。”
明兰忍不住微笑了:“那梧二哥哥还紧着要回京效力?”
长梧捶了一下身旁的案几,悔声道:“那怎办?”
臣靠嘴皮和案头工作来熬资历,可他们武官最好的晋升途径是打仗,上回的‘申辰之乱’就让多少像长梧一样非勋贵弟出身的低级军官上了位。
明兰看着长梧一脸懊恼神色,心里暗暗替他补上想说的话:这荆王也猥琐了,要谋反也事先给个风声呀,若早知道有建功立业的机会,他就不会回来了;可现在
李氏忙过去抚着长梧的肩,慈心苦劝:“梧儿呀,打仗升官的机会有的是,如今外头乱成一锅粥了,你千万别出去呀,你媳妇儿还怀着身呢,你可不能有个好歹。”
盛维虽然也希望儿加官进爵,但到底心疼儿,也道:“你母亲说的是,人最要紧,何况谁也不知道”兰快口接上:“谁也不知道哪边赢!”
盛维一拍桌,怒喝道:“死丫头闭嘴!胡扯什么!许你在这儿便是不当的了!”
兰缩回脖,不说话了。
长梧满肚苦水,含糊道:“爹娘有所不知,我们武官讲的就是富贵险中求,将士拼命哪有不冒险的!平乱虽凶险,可比起北疆西凉那种苦寒之地,如今这阵仗已是最便宜的了。”
盛维不禁犹豫了,平年月能在军中升官的大多是权爵弟,像盛家这样在军中没什么根基的,如此的确是大好机会,且武官和官不一样,官做到七老八十背弯眼花,还可以老骥伏枥,可武官吃的是身体饭,若到六十岁还没能混上个都统,那就
自从几日前得知荆王作乱之后,长梧立刻往金陵打探消息,知道中原腹地一带已是兵荒马乱,长梧心急难耐的要返京效力,盛维和李氏吓的魂飞魄散,长松和氏也一道劝阻,还找了盛老来压阵,当然,兰明兰和小长栋也浑水摸鱼的溜来了。
盛维家里气氛比较温暖和睦,且规矩也没官宦人家那么重,儿女在父母面前都是有什么说什么;没有如兰扯后腿,没有墨兰说风凉话,也没有王氏的猜忌,明兰对着盛维夫妇反倒更敢说话。
李氏还在苦劝,不愿长梧去;长梧被母亲缠的不行,无奈道:“娘,你不知道!京城繁华,凡是能在京畿重地卫戍部队里当个一官半职的,都是权爵弟;我还是靠着叔父走动,才谋得差事的,后来‘申辰之乱’中侥幸立了点儿小功劳,才能升任把总,到地方卫所上,也能当个指挥佥事了。娘,你可知道,若实打实的在边关苦熬,没个十年八年的,能成吗?!”
李氏结巴了,为难的看着在座的家人,最后冲着盛维大声道:“他爹,你倒是说话呀!”
盛维不是不想说话,而是不知说什么,他的眼光从家人的脸上一一扫过去,李氏,长松,氏,兰他们的面色或有困惑,或有为难,盛维眼光一转,上首端坐的是盛老,一旁是明兰和小长栋。
盛维朝盛老一拱手,恭敬道:“婶婶见多识广,吃的盐比我们吃的饭还多,侄儿请婶婶指教。”盛老看了眼长梧,心里也犹豫着,摆摆手,缓缓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如何知道军国大事;要是你兄弟和柏哥儿两个在,兴许能说出个丑寅卯来。”
盛维忍不住瞄了明兰一眼,回头又瞧了瞧长梧,长梧知道父亲的意思,父亲不便说的话自然儿来说,便道:“明妹妹,你觉着呢?”
明兰一直低头站在盛老身边,听了这句话,很谦虚的回道:“这般大事,大伯和哥哥们做主便是,祖母伯父伯母在上,我一个小女如何知道。”
盛维温和道:“侄女儿,你就说说吧;你们姐妹几个,小时候是与柏哥儿一道读书的,那庄先生的问那般好,你也说说。”
盛维经商二十余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