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梦薇道:“这事嘛,我想到办法再告诉你。我们走吧。他们走了”
梅九牧道:“今晚宿水口寺。三更时分我在镇外等你,到时候你悄悄出来吧。”
水梦薇睑一红道:“谁要你等……”
这天晚上,众人宿在水口寺。他们要了三上房。大小潜龙住一间,梅九牧师兄弟住一间,水梦薇带着人质住一间。
刚刚jiāo更,梅九牧便打开房门,悄悄走到水梦薇房前,敲门道:“薇妹,开门。”
水梦薇在房中小声发怒道:“这么多人……这么早……快回房去!”
大小潜龙在别室听到,冷笑不止。
霸主宫的人这一松懈,梅九牧便带着古长启悄悄溜了。他们溜出镇来,照直往南方掠去。二人展开轻功,只在大山荒谷中急行。行了约有几个时辰,二人在一个既无树木又无山洞的荒谷中,跳下一条小溪,将身子潜在水中,只将头躲在石头堆里。过了大约一刻时辰,一个道人,长袖抛舞,急如风火地掠了过去,再隔半刻时辰,又是两个中年人急忙追了过去。随后一拨又一拨地,直追下去六七拨人,约有一二十人之多。这些人都追走了。梅九牧与古长启仍然一动不动。直到三个人押着一乘小轿追了过去半刻时辰,梅九牧才拉了拉古长启,二人钻出小溪,跳上岸来,将轻功展至极限,犹如两道闪电般地向东方直掠而去。
天亮时分,二人仍不停留,直往前掠。中午时分才在一条小溪边停下来喝水。梅九枚喝罢水后,忽然仰天一阵大笑,古长启望着梅九牧,却是满脸忧色,一点也笑不出来。
梅九牧道:“终于将那些人都丢脱了!”
古长后道:“恐怕不那么简单。咱们在金沙江一带,地形那么熟悉,尚且丢不脱那些人,何况今日?”
“这就是你呆的地方了。小兄日前为何要与那水公主故作亲热,你可明白?”
“我正要问你。当日师父一再训诫,叫我们以后不可沾惹霸主宫的人。师父还解释说:
沾者,是指不可与霸主宫的人过从甚密;惹者,是指不要与霸主宫人发生冲突。师兄——”
梅九牧打断他的话:“师弟休要多言!为兄因为丢不开跟踪者,才故意和水公主亲热。
那些隐伏跟踪者,以为我从此离不开水姑娘了,以为我昨晚上会与她幽会,所以才疏于防范。我们才钻了一个空子,如今终于丢脱了跟踪者,咱们可以直去梵净山了。”
古长启叹了一口气道:“那你以后怎么对待水姑娘?”
“荷塘露水,过眼云烟。走!”海九牧说罢,当先而去。
古长启大叫:“这么做,岂不是太委屈水公主了?”
梅九牧那冷酷的声音,在荒凉的大山中,留下了弥漫不尽的冷酷,使得隐身在一丛灌木丛后面的一清师太发出了一声深沉的叹息,十六年前,她全家六十二口人一夜之间被灵猿门和姹女门人杀尽,父亲首当其难。随后,她被人施以魔音摄魂大法诱jiān。幸遇玉凤门的尉迟兰老地仙,授以神功保身复仇,五台山大战后,她执掌峨嵋派,成了八大门派的执旗盟主,与霸主宫抗衡,以亲妹子的身分处处限制水麒麟的作为,使得五台山在战后实力大弱的八大门派得以喘息。十数年来,她心如止水,对人世炎凉置若大空,不再无谓叹息,如今见这梅九牧小小年纪,年方十六,却心xìng如此邪恶,那是再也抑止不住,自己也不觉得就叹息了出来。
梅九牧古长启向东行了二日,过了遵义也不停留,急忙向东赶去。这日正在一个山谷间奔行,忽然看见前面火光冲天。二人奔出山谷,只见前面山勒上有一个小村落的十数房舍正在雄雄燃烧。火光中,村头平台上,当先站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右手的长剑就架在那少女的脖子上——正是霸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