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傅彻送走一众亲朋好友,已是半个月后。黄致崇和湘蓉历尽艰辛终比翼,挽手浪迹天涯;吴剑鸣、李泽进及司马尚师徒返回金城,琴儿与孙志良情投意合,经萧菲儿点头同意,两人双宿双栖;赵云和韩星两情相悦把臂返回师门看望恩师,不过赵云心怀天下,临行前答应到护龙宗辅助傅彻;周天烨私下叮嘱傅彻抽空去武尊门见谢芊芊一面;最是不舍当属秦怀远,他千叮咛万嘱咐要傅彻趁早南下探亲。
又过了一月,这日傅彻正辅导甄茵沈松武学,一护龙宗弟子匆匆忙忙jiāo给他一张字条。傅彻打开一看,上写着“离心小榭,不见不散”,字体娟秀,显是女子手笔,不知是谁。他不清楚离心小榭位于何地,问了几个护龙宗弟子才打探到在城西无人处。选择在遥远的城西见面,且荒无人烟,古古怪怪,他暗想邀约之人会不会是水芙香,就她经常弄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水芙香邀约,他不好不去。
漫步城西,荒烟杂草,秋肃萧萧。傅彻张目四望,尽处是黄土地,哪里有水哪里有榭。好在他脚力非凡,兜兜转转满地跑。转了几大圈,终于见到一片水泽,水泽中央的确有个水榭。水榭上顶挂着一牌匾,篆书“离心小榭”四个大字,下面注释“离心者,身死魂销也”。小榭中悄立一女子,不是水芙香,而是木漱菱。两月不见,木漱菱消瘦了许多,花颜暗淡,一袭白衣,清雅处更多是无助、苍凉。
傅彻飞身入榭道:“木姐姐,原来是你找我啊,有事吗?”木漱菱哀怨一笑道:“没事你就不想见我吗?”傅彻道:“话不是这样说的,我想姐姐你忙着大事,怎会无端找我闲聊呢!”木漱菱道:“忙着大事,还有大事可忙吗?”傅彻道:“你们一心复国,怎么会没大事可忙?”木漱菱迷离望着他道:“复国?你认为董卓知道我们的身份后还会信任我们吗?复国还有希望吗?”傅彻道:“陆天后揭穿你们的大计,的确给你们复国造成困难。可说难听些你们先祖原本是谋朝篡位,你们复国于情于理兜不过去。”
木漱菱道:“道不同不相为谋,今天我不想跟你为了这些事争吵,我们就像以前一样酌酒谈心。”她折身跪地,捧盅斟酒。傅彻坐到她对面道:“木姐姐,你好像满腹心事,是不是遇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了?”木漱菱递了一杯酒给他道:“只管饮酒,其他事都不必问。”傅彻自知百dú不侵,不怕她酒中下dú,举杯一饮而尽。木漱菱也一口而尽,继续斟酒继续猛饮。傅彻不胜酒力,几杯下腹,肚内有些烫热翻滚,不敢再饮。
木漱菱一杯复一杯,一下子已喝了十余杯,醉意上涌,娇脸泛红,美目迷茫。傅彻柔声劝道:“木姐姐,你醉了别再喝了!”木漱菱忽然间眼泪哗哗而下,泪在流却没哭出声,依旧不停饮酒。傅彻看得心酸,夺过她手中杯盏道:“木姐姐,烂饮伤身别喝了。”木漱菱痴痴道:“伤身?我这身子不伤何用?”傅彻不懂她何以有此一言,乏言以对。木漱菱道:“负心郎,我问你你到底有没喜欢过我!”
傅彻本yù直表本心说没有,可又不忍心伤害她,两可道:“姐姐这么美丽,傻子才不动心呢!”木漱菱问道:“假如我要你带我远走高飞,你愿意吗?”傅彻失神道:“远走高飞?这哪行啊!”木漱菱沉静道:“我早就知道你不肯的,所以我从不存奢望,到这前就服下了断肠散。”她又囔囔念道:“离心者,身死魂销也!”嘴角溢出丝丝血液,紫黑色。傅彻惊骇失色,绕身一把抱住她,大声道:“木姐姐,你怎么了?”
木漱菱凄凉一笑道:“服下断肠散,当然肠断人亡了。”傅彻不理解,反复问道:“你为什么这样做?为什么……”木漱菱声音渐低道:“爷爷不死心,他为了取信董卓,逼我嫁给董卓,我一心只有你不愿意,可我不能违逆他,所以只有一死……”说到死字,最后一息已尽,手软头斜,永远消失在时